“梁秀才,记
方才打铃下课,梁闵胥便站上讲台。
“诸位同窗且等片刻,容梁某说两句。”
“梁秀才可有何事?”诸人放下手头事情,全都瞧向台上之人。
方俞着急想去用饭,眼见大伙儿都没有动身,便也只好耐着性子稍稍坐,且看梁闵胥想折腾什。
“不会是又定考试罢?”书生暗暗叫苦,素日里张夫子会交些简单事情让梁闵胥做,譬如通知考试啊,收发作业文章类,在这间客室也是颇有些话语权在身上,这朝叫住众人,惧考都忍不住叫唤:“夫子不是说下回小考得年关嘛,考便能回家过年。”
方俞左右巡视,总算是在第二排逮到这道目光,定睛瞧,竟是把他当冤大头梁闵胥。
换身衣服和诸多书生样,方俞差点没有认出来,他合上账簿不怕事回看过去,那人才坎坷收回目光。
其实梁闵胥会怨恨方俞也不足为奇,梁闵胥在书院课业不错,张夫子为人严厉也曾对他夸赞过二,这也得益于他有个在私塾做先生父亲,从小耳濡目染比寻常书生起点早,文章也写不错。
他早时做两首诗受学政赞许,在学政面前有两分薄面,为此在书院里有几分名气,时常会有童生前来求教文章请他吃茶酒。
再者上回乡试虽未上榜,但也是众多落榜者里名列前茅,明年乡试中举可能极大,讲堂里便有不少同窗巴结想讨教经验,两次落榜又急于求成原身也想着去讨好梁闵胥,能够受他指点迷津。
“诸位不必紧张,并非是考试课业之事。”
梁闵胥安抚众人,转而又笑道:“是好事。”
“噢?梁兄可别卖关子,且说与们大伙儿听听罢。”
梁闵胥颇有些得意道:“学政主办灵玄洞山赏梅会,现广邀士籍者赴会赏梅,学z.府送梁某邀贴十数,若有同窗愿同往,且在梁某此处登记拿贴。当日不乏名士举子,诸位若是前往,说不定还能得二指点,明年乡试在即,岂非好机会。”
诸人听,面上都生出神往之态,学政举办集会谁不知其中好处,俨然便是读书人交际场,结实名士受指点,建立人际关联全凭这些集会。
梁闵胥心气本就高,身边又是群溜须拍马,尽把他往高里捧,家中父亲不过是在乡野私塾授课,那便说他出身书香门第,世代清流,不过是落榜成绩里前列,那便吹成举子预定,这般马屁连里,他自然更是目中无人。
像原身那般娶商籍子女读书人,他心里是万个瞧不上,并不愿意与之流,奈何方俞又实在大方,总请他去寻日咬牙也舍不得进酒楼戏坊耍乐,且花钱如流水,买单不眨眼,他尝到个中滋味便放不下,边拿方俞做饭票,却又舍不下脸面传授方俞文章科考经验。
原身虽也有不痛快时候,但和梁闵胥来往,他发觉也受其余同窗书生高看眼,也便就忍下来。
而方俞来就不老实做冤大头,还摆梁闵胥道,梁闵胥心中当然气愤至极,梁家也不是什大富大贵人家,不过是涂有清誉,实际日子过得紧巴巴,上回琼华楼通消费就榨干他私房钱。
眼瞅着方俞今日总算是回书院,梁闵胥憋肚子气也总算是有地方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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