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淙镛捏着胡子郎笑道:“便是顺盛知县意,老夫若是早便戳穿那不是白费知县番心思。”
“光顾着同方兄叙旧反倒是失礼数。
待到车马近,马车上下来个头顶素金乌纱帽,身着四爪蟒蓝袍年轻男子,尚未看清五官面容,方俞目光便被那熟悉黝黑肤色给吸过去。
“知县?”方俞偏头,仔仔细细见着那张再是熟悉不过脸,又惊又喜,他回眸,正巧与乔鹤枝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起来:“盛兄!”
盛甲下马车便眼瞅见县衙门口依旧玉树临风昔时好友,同样也是错愕片刻,缓过神色当即也不顾四下之人,冲过去两人先行抱下,郎笑之声充斥在县衙外头。
“你不是说前来云城登门做客吗,怎生也不在信上说此次是来云城任职,如此也好在城门口来迎接啊!”
盛甲攥着方俞手高兴面色潮红:“原是想给方兄个出其不意惊喜,等着这头安顿好再登门拜访,却是不想方兄今日竟来迎接。”
以不用去城门口候着,两人只需在县衙里等着便是。到县衙时,衙门里人都没两个,只余两个打扫和做杂物女使。
“方俞,今日带夫郎出门?”
两人正打算往县衙里头走去便听到身后声音,乔鹤枝连忙规规矩矩行个礼:“通判大人。”
“无需多礼。”季淙镛笑着道:“年轻人便该多出来走走。”
原本过来就迟,倒是也未等多久,约莫着中午些时辰县府外头便嘈杂起来:“大人,方解元,知县大人到!”
季淙镛但笑不语,他得到消息说此次云城新任知县是盛甲时也颇觉缘分不浅。
乡试之时知府大人组宴上他便见过盛甲,当时虽未深谈,他也知两人相交甚好。
此次得知盛甲前来任职,他也有诸多感慨,想当时宴上他还颇受冷落,虽是府城第二名,但既无家世背景,又无人才样貌,乡试前列酒后还笑话盛甲不似读书人,倒像是乡野农夫,到头来乡试前列那七人,方俞丁忧不得应考,其余几个榜上皆是无名,唯独个不起眼还受人笑话盛甲转眼成天子门生,当真是世事难料。
“阔别进两载,如今相聚属实不易,不过来日方长,今下还有行礼安顿,便别在风口上吹着叙旧。”
方俞笑声:“通判大人定是早知此次来任职是盛甲兄,竟是未同学生透露出丝讯息来。”
“哟,方才说道起来这便就到,走走,知县新到,定然行礼诸多,且出去看看。”
方俞跟在季淙镛身后,暗地里偷偷拉乔鹤枝手下,两人才同到县府外头去。
县令任职至少也要在任职地做三年,除非是有大过错或者是京城皇命召唤升迁贬斥类事宜,知县是相对于稳定会做时间较长官职,为此新官上任之时总是会带上许多家当仆役以及得力人手,例如聘请师爷类,当然也有到任职地再聘请。
方俞在大门口远远就瞧见浩浩荡荡车马,颇有大搬家前来阵仗。
他这些日子忙着书院事情,其实并未多关心这新来知县消息,只晓得是新科进士,多就再未有功夫去打听,想着等人到左右是会见着,反正他也未有事宜需要去逢迎新知县得提前下功夫做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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