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冲着方兄这几声大人,冲着方夫郎手艺
时下日子他也算是圆满,有功名有官职,还有如花美眷,他前半辈子苦也算是熬到头,但是新日子也有新麻烦:“虽今下是天子门生是进士,觉着足以匹配楸哥儿,可楸哥儿反倒是觉着自己高攀,时时不肯同出去见人,总怕他丢颜面般。”
方俞闻言忍不住笑:“这也是替你周全着想,你也别怪他。无碍,多些耐心待他好,他能体会到,日子长自然也就好。”
他当初和鹤枝不是也样过来吗。
盛甲挺不好意思道:“怎有怪他意思,只是心疼他如此。”
“这金尊玉贵小公子啊,还是得要人哄。”方俞悉心传授经验:“你若拿出苦读心思却厚待他,这日子自然也就好过。”
于祁家家世来说,自己多少还是高攀。祁家祖上便是读书人,且还出过翰林大夫,家业甚大,虽后头没落下去,可依然也还是颇有根基书香门第。
他出身微寒又父母早逝,人边给人抄书写字在大户人家中做账房赚钱银钱读书,日子过得紧巴拮据,又四处借债务,当时乡试得赏赐他变卖半才还清账务。
即使他初见祁楸便动心,哪怕他不会说话,却是正因如此,他反而觉得单薄家业实在难以匹敌祁家,于是当日便谢绝祁家好意。
祁楸后来相送,他也不改初衷直言拒绝,没成想却是把人给说哭,祁楸天性敏感,还以为是他嫌他身有残缺,说是定然不会再来纠缠,又祝愿他能金榜题名。
盛甲心里不是滋味,祁家送备考盘缠他没要,只留下小公子做个驱蚊香囊贴身放在身边,夜里点灯苦读疲乏之时,他也曾借着烛火仔细观看那针线绣好翠竹图案,可想着有缘无分东西,还是不要再妄想好。
方俞又忍不住打趣:“看来《乡试赶考避雷指南》要略做修改~”
“话又说回来,方兄不是说要将此书印发吗?好歹也是两个举子呕心沥血所书,其中还是有不少值得借鉴地方。”
方俞道:“这定然是要印发,整好家里茶楼整修改做书坊,到时候把知县大人撰写书往书坊里放,那门槛还不得被踏破。”
“如今知县大人来,连面上光也是能照人!过两日正好要在书院讲学传授乡试经验,已经拖载有余,整好请大人也到书院道再做个讲学。大人不会不卖情面吧。”
话音刚落,雪竹带来信儿:“主君,正夫带话来说晚饭差不多备好,还请主君收拾着可以回去。”
原想着往后再不会见,没成想会试赶考时他途径府城歇脚竟然在城门口再次见到祁楸,这才得知半月前便每日在城门口茶肆等守着,只盼能够再见他面。
盛甲心也并非是石头做,他原本是士籍读书人,可日子过得贫寒拮据远没有士籍者该有地位和风光,这多年受不少白眼,今下竟也有人会对他如此痴心场,他也愿意为之相博回。
依方俞之言,他同祁楸承诺若是会试入闱,他定然回城娶他。
“不曾想老天有意成就这桩姻缘,竟次登第,后来便是方兄见到这番情景。”
说着盛甲将花瓶放下,屁股坐到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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