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谚识老实地点头,心里隐隐有点不安,报告单他看得半知半解,也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已经看淡生死,过天算天,但当他昨晚虚弱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真正直面死亡威胁时,他生理和心理都本能地开始恐惧。
老医生脸凝重地嘶声:“是不是常年饮酒,喝得多吗?”
孙谚识顿顿,没有马上回答。
方面是他吃不准几年才算是常年,他是最近两年才喝酒,以前只在和朋友、同事聚会时喝两杯,且不多。另方面则是他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朗颂看着缄默无言孙谚识,脑海中浮现柜台上那瓶被装在矿泉水瓶里二锅头,以及孙谚识不分时间、场合拿酒当水喝模样,忍不住张张嘴。
“行。”老医生开张单子,“去做个胃镜和幽门螺旋杆菌检查,做好拿来给看看。”
孙谚识方才还抱着丝侥幸心理,或许可以不用做胃镜,但是医生单子都开,他也不想再扭扭捏捏,捏着单子走出门诊室。
“去机器上交钱。”朗颂抽走单子,“你在这等着。”
孙谚识本想说自己去就行,但马上发现自己既没钱包,也没手机,他只得牵着朗月,跟留守儿童样坐在等候区。
朗颂很快回来,抱起朗月:“内镜检查在6楼,走吧。”
,他撇撇嘴,忍住咽口水冲动,极不情愿地点点头,等嘴里冰块全化以后吐进垃圾桶。
朗颂话少,朗月不会说话,孙谚识不想说话,个躺着,两个坐着,就这样在急诊病房又待半个小时才去消化内科等着。
孙谚识很饿,但并不怎想吃东西,胃始终隐隐作痛,还伴着点烧灼感,特别是坐久之后更明显。还好朗颂给他挂号比较早,在门诊室门口坐没会儿就叫到他,他捂着胃走进门诊室。
坐诊是个头发花白老医生,脸慈祥地呵呵笑着:“小伙子,怎?”
孙谚识坐下来,老实道:“昨晚好像呕血。”
“这两年才开始喝,每天
孙谚识才意识到,从急诊室出来,他压根不知道消化内科在哪栋楼哪层,方才也没问胃镜检查在哪里坐,直都是朗颂在给他指路。
他掻搔头发,厚着脸皮跟上去。
做胃镜没他想象当中那痛苦,因为做是无痛,甚至根本没有什感觉。这家医院人不多,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拿到检查报告,三人又回到消化内科门诊。
老医生戴起老花镜,盯着报告单安静地看会儿,问道:“最近段时间有没有经常胃部疼痛、食欲不振、餐后腹胀情况发生?”
“有。”
老医生又问:“几点呕血,怎个呕法,出血量大不大?”
孙谚识被问住,昨晚他是上救护车才渐渐清醒过来,喝醉以后怎回家、怎上床都已经不记得,脑子里只有点白色马桶里斑驳血迹画面,
这时,站在后边朗颂替他回答道:“昨晚他喝多酒,只说胃难受,没有呕吐,半夜点多时突然反胃,吐些食物残渣和暗红色血,量不大,送来医院后也没再吐。”
老医生满意地看朗颂眼,又问孙谚识:“没吃东西吧?”
孙谚识有些难堪地清清嗓子:“没,水都没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