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孙谚识想起初见那日,朗颂揪着他衣领,认定他是朗月亲生父亲时目光炯炯模样。那刻,朗颂眼里装着或许不是焦躁怒意,而是以为找到朗月亲生父母,可以尽早给朗月做手术殷切希冀。
些复杂情绪泛上舌底,孙谚识张张嘴,斟酌好番话还没来得及脱口,放在桌角上手机骤然响起来。
“是闹钟。”郎颂拿起手机,“月月该睡醒,上楼看看。”
“去吧。”
孙谚识目送着郎颂穿过货架,消失与门后才收回视线。
术费也要十万块钱左右。此外,植入耳蜗之后还要到专业康复机构进行听觉和言语训练,又是笔不小费用。
对于个高中还没毕业,没有父母,没有稳定住所,或许还背负着债务高中生来说,堪比天文数字。
因此,他没主动在朗颂面前提起过这事,怕伤及自尊触及伤痛。他甚至想过朗颂是不是不曾想过给朗月植入人工耳蜗,助她恢复听力,回归正常人。
此刻孙谚识恍然大悟,给朗月做手术这件事早就在朗颂计划当中,所以朗颂才那坚定四处奔波,给朗月找普通民办幼儿园而不是在开始就送朗月去特殊学校。
朗颂话不多,任何时候见他都是在埋头干活,他用实际行动印证着自己异于同龄人成熟和坚韧,孙谚识在他身上看到种震撼人心强韧生命力,但同时又莫名感到有些难过。
郎颂仪态很好,任何时刻都昂首挺胸腰杆笔直,即便是从批发市场搬完货回来身狼狈,他也依旧挺拔不屈。
孙谚识不禁回忆起自己十九岁模样,可惜是脑子里画面已经模糊,或许曾经也是郎颂这样昂扬挺拔模样……
朗月果然睡醒,郎颂给她擦把脸,抱着她下楼。
下午没什生意,三个人沉默地对着桌子吊牌干热火朝天。
朗月以前就帮郎颂干过,加上她手小,捻卡片速度快,串吊牌速度竟然比孙谚
沉默良久,孙谚识捡起地上那串吊牌扔到桌上,抬眸去看表情专注朗颂,问道:“那你呢?不打算回去读书吗?”
手上动作顿,朗颂用力抿抿唇角。
在开始笃定孙谚识就是朗月亲生父亲时候,其实他有动过再回学校念头。他当时想,如果孙谚识愿意拿笔钱出来给朗月做手术,那他就回学校继续读书,利用手头点存款,以及课余时间和假期多做几份兼职,他能养活自己和朗月。但希望很快破灭,他也意识到自己想法挺不切实际,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朗月亲生父母身上。
抬起来时朗颂脸上表情已和往常无异,他看向孙谚识,朴实笑:“月月等不那久,即便不考虑大学四年学费生活费,即便大学毕业就能赚到十万块钱,那月月也要等到九岁才能做手术。到那时已经太迟,错过最佳手术时间”抿唇想想,他又解释句,“况且成绩般,考不上好大学。”
孙谚识凝视着郎颂深邃面部轮廓,心里轻轻动,华强说过,郎颂成绩不错,他不知道这是郎颂在自安慰,还是单纯敷衍他说法,但他知道这是在没法两全情况下,郎颂做出最优选,他选择牺牲自己学业去成全妹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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