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幕,朗颂第反应不是难过,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茫然。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当他亲眼看
“你们结合是不道德。”
“……”
孙谚识看着躺在“治疗床”上自己,四肢也跟着不断抽搐,胃里食物残渣不断向上翻涌,从口鼻喷涌而出。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谵妄发作,他奋力挣扎着,沙哑嘶吼着。
他听到什东西“砰”声重重落地,而后是声嘶力竭犬吠和耳朵里尖利啸叫,所有声音像浪潮般涌来。
“同性恋会孤独生。”
“同性恋会得艾滋病。”
“……”
两天后,来位穿着白大褂男人,男人和蔼笑着,说是这里医生,你配合治疗,才能早点出院。
随后,他被带进个小房间,四五个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男人按住他身体、四肢。他恐惧地睁大血红双眼,拼尽全力挣扎,然而丝毫动弹不得,他像只待宰羔羊被按在砧板上。
还未等他想出个答案,橙黄阳光被黑暗吞没,他穿过时空隧道,来到十年后。
也许是因为这段回忆太过悲痛深刻,也许是因为这段回忆离自己还很近,梦里画面特别清晰,清晰到每道泪痕、每次皱眉都历历在目。
孙谚识看到卓历分手后自己,死气沉沉地从外地回到江城,他还在苦恼着该如何面对父母,然而等待他却是母亲蒙着白布冰冷尸体。
在殡仪馆停尸房里,他跪在地上,遍遍地悲泣忏悔:“妈对不起,妈对不起……”
他爸脚揣向他肩头,将他踹倒在地,怒喝道:“不成器东西!还不如在戒同所关到老,关到死!”
在这嘈杂声音里,他似乎听到阵熟悉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急促,震得楼梯哐哐作响,似乎是朝着他疾速奔来。
可他已经无暇思考这是不是自己幻听,跌入黑暗深渊。
与此同时,“砰”声,孙谚识房门被脚踹开。
朗颂喘着粗气站在门口,只见房里床头柜和桌子都倒在地上,地面上片狼藉。
孙谚识横躺在床上,头和脖颈垂在床沿外,软绵绵没有丝生气。他脸色如同墙壁样苍白,身上浅灰色T恤被汗水浸成深灰色,原本修长白皙手臂上布满狰狞可怖齿痕。
个护士举着注射器朝他缓缓走近,将尖细冰凉针头扎进他手臂。
他身体变得绵软无力,那个自称医生男人在他太阳穴通入电极,打开电视机强迫他看GV,只要产生生理反应,电流就像根钢针样从左边太阳穴穿透右边,又从右边穿透左边,如此来回反复。
他们还会把卓历和他照片放到他面前,强迫他看,遍遍地用电流刺激他并不断警告他。
“这个人骗你、诱导你。”
“这个人带你走进歧途。”
戒同所……戒同所……
“戒同所”三个字像阵电流,猛地刺激敏感脆弱神经,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前出现戒同所冰凉脏污水泥墙面。
他缩在那个黑洞洞房间角落,先是被断食断水。
护士给他拿来本小册子,让他阅读,学习。房间天花板角落装着个扬声器,遍遍地阅读着小册子上内容。
“同性恋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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