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颂直沉默不语地垂眼看着孙谚识,只手直搭在孙谚识脉
朗颂弓着腰,又把孙谚识往怀里搂搂。他闭闭眼,鼓起巨大勇气才敢再次去看孙谚识手臂上那狰狞交错咬痕,陈旧痕迹已经变得青紫,有好几处咬破表皮嵌入肉里,坑坑洼洼齿痕旁边布满斑驳血迹,可见这些咬痕至少在两天前就已经有,可见孙谚识是用多大力气去噬咬自己皮肉。
到底是有多痛苦才会用自残方式去抵挡?!
朗颂攥着孙谚识手腕,看着那些密密麻麻齿痕,为自己被孙谚识轻易欺骗过去而感到懊恼不已。
从开始他就不相信孙谚识说话,如果吃点药就能把轻松把酒戒掉,这世界上哪还会有那多嗜酒如命酒徒。况且在网络上也很容易就能查到,药物治疗只能在定程度上缓解戒断反应,而药物副作用和戒断反应同时发生话,危险性是很高。
他看得出来孙谚识不想提这件事,也并不想让他介入自己戒断治疗,所以,他把这几天活儿给推,找借口待在家里,以防出现今天这样意外情况。
朗颂在郑烨协助下把孙谚识弄上车,他回头语速飞快对猴子道:“把店门锁,钥匙放在雨搭下窗台上。”说罢便钻进车里,“郑哥,去七院!”
郑烨紧抿着唇踩下油门,朝七院方向奔驰而去,边偏头交代朗颂:“让他侧卧,保持呼吸道通畅。”他从内后视镜看眼,却见朗颂早已帮孙谚识调整好姿势。
“放心,不会有事。”郑烨拧紧眉心调整下呼吸,边提速边说,也不知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朗颂。
朗颂轻“唔”声,让孙谚识上半身侧躺在自己腿上,双手揽着孙谚识肩膀,目光紧紧锁定在孙谚识毫无血色又消瘦脸上,双手不自觉收紧些,好像怕怀里人突然消失似。
突然,孙谚识干裂苍白嘴唇动动,似乎是在呢喃细语,可是他声音很轻,完全被汽车引擎声给盖过去。
可他还是被孙谚识高超“演技”给骗。
这几天,孙谚识在他面前恰到好处地展现吃药引起“副作用”,并以此为借口窝在房里。可他又会在该出现时候下楼来,表现出副睡觉就没什大事样子,吃饭时候也表现得如平常,甚至比往日多吃上半碗。
这样子孙谚识极具迷惑性,让他逐渐放松警惕,让他误以为确实是自己小题大做,因此他才会在两个多小时之前答应工头帮忙,放心地出门。
朗颂紧抿着唇,为自己武断决定和粗心而懊恼,他应该早在前两天孙谚识突然换上长袖衬衫时就该察觉出异样……
从蓝楹巷到七院,平常开车要二十分钟,郑烨十分钟就开到。但即便是这十分钟,也像过十个小时那久。
“哥,你说什?”
朗颂把耳朵贴在孙谚识唇边,在听清对方呓语后,脸上强撑出来沉着再也绷不住,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两下,因为他听到孙谚识直在说:“疼,好疼,好疼。”
“怎?”郑烨紧张地问,“他怎?”
朗颂吞咽下紧缩着喉结,哑声回答:“他说、好疼。”
郑烨顿时红眼眶,发狠地咬着牙:“马上就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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