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颂从呆滞状态中回过神来,立刻站起来,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于是解释道:“鞋子被水打湿,回来换鞋。”
孙谚识垂眼,朗颂今天穿双黑色运动鞋,左脚那只鞋子颜色深个度,裤脚也湿片,显然不是打湿,而是被浇个透。他拧眉,语气微沉:“都湿透,怎不去换,不冷吗?”又说道,“你在这等着,去帮你拿。”
“不……”
漫不经心地步行回蓝楹巷,走到店门口时孙谚识突然顿住脚步,从心不在焉状态中醒过神来——因为店门开着,他看到朗颂正背对着巷子,倚着两箱矿泉水坐在冷藏柜旁边。
站在门口,只能看到朗颂个黑乎乎后脑勺和截修长脖颈。
孙谚识无意识地滚滚喉结,莫名感到有点慌张。
朗颂不是在上班吗,怎会在家里?他什时候回来?刚才他和谢霜语在丁婶家店门口待那久,他看到吗?
虽然他有心不解释那个误会,但也并不想再加深那个误会,而且让朗颂看到他和谢霜语在起画面,无疑是在对方淌血伤口上又插刀。
丁婶笑得眯起眼:“哎呦,这漂亮小姐在这里坐着,小店可是蓬荜生辉。”
谢霜语温柔得体地笑着:“谢谢您。”
丁婶看着谢霜语,突然睁大眼睛,表情颇为夸张道:“小姐,怎感觉好像见过你呢。”
谢霜语嘴角微僵,正欲开口,孙谚识已经出声替她解围:“她是同学,以前来过这里,您可能见过。”
丁婶喃喃句“难怪……”,又展颜笑招呼着谢霜语进店里坐。
孙谚识懊恼地咬咬舌尖,非常后悔把谢霜语带回蓝楹巷。自从上次他跟朗颂说让他好好上班,不用特意给自己送饭之后,朗颂中午就不再回家,而他也正好想跟谢霜语聊聊,所以才答应对方,但是未曾料到朗颂突然回蓝楹巷。
孙谚识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等着朗颂反应,但对方仍然像雕塑般动不动地坐着,他这才恍然意识到,朗颂似乎根本没发现他。
他清清喉咙,走进门,低声叫道:“小颂。”
熟悉声音和名字在耳畔响起,朗颂下意识抬头,眼里空洞和茫然都还没来得及收回。
孙谚识怔住,心脏仿佛被火焰燎下,火辣辣。
孙谚识看着两人同进店,便转身去停车。他把车开到停车场,刚解开安全带下车,谢霜语电话就打来,她说公司打来电话,有些紧急事务要处理,所以自己打车回公司。
孙谚识应声“好”,客气地嘱咐对方注意安全,然后挂电话。
其实自接到谢霜语电话后,他就决定趁着这次机会跟谢霜语把话给说开。虽然对方直以来并没有明确表示过什,这样贸然开口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但他现在只想快刀斩乱麻表明自己态度。
可惜是,无论如何今天是谈不成,即便谢霜语没走,他也不好意思在勾起对方不愉快回忆之后再聊这种事。
回想着最近发生事,孙谚识不由失笑,沈苹苹、朗颂、谢霜语,怎桃花运跟春运似挤着来呢,每个人他都不想伤害,但拒绝就意味着伤害。他弯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莫可奈何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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