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胸口轻轻贴着，虽然隔着厚实
冬衣，但孙谚识感觉到
朗颂炽热体温、猛烈心跳，以及贴在自己鬓边微微颤抖嘴唇。他没有躲，没有避，伸出手松松揽住对方腰。
朗颂松开手转身那刹那，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住什
，在即将抓住那
刻又胆怯地收回手。
年少时，他有着幼稚勇气，而现在他只有成熟怯懦。
毛茸茸狗尾巴消失于视线之中，孙谚识垂眸收回目光，扭头看到站在自家门口张老太。
自摔伤之后，张老太安静不少，也苍老很多。她扶着墙壁，浑浊眼睛紧盯着巷口，喃喃着：“走，都走，统统都走……”
孙谚识轻叹声：“是啊，都走。”似是应和，似是自言自语。
他转身进门，慢吞吞地走进柜台坐着，把手臂搁在柜台边缘，无精打采地将头搭上去，把脸埋在臂弯中。
少顷，屋里响起细碎轻巧踢踏声，是狗爪子踩着地面声音。紧接着，响起熟悉脚步声。
慢抬起头来，用颤抖哭腔叫声“谚爸爸”，又亲孙谚识口，才依依不舍地扑向朗颂。
朗颂滚滚酸疼喉结，哑声道：“哥，那
们走。”
孙谚识眨不眨地看着朗颂：“照顾好自己和月月。”停顿良久，又说，“这里永远是你们家，欢迎你随时回来。”
“嗯。”朗颂艰难地点头，“哥，保重。”
孙谚识倚着墙壁站在原地，目送着朗颂步步朝着巷口走去，眼看着那背影点点变小。脑中蓦然想起几个月前那天，也是同样场景，他站在门口看着已经走远兄妹，咬咬牙趿着拖鞋顶着烈日追上去，然后说：“家空房间租给你。”
孙谚识猛然抬头，看到去而复返朗颂。
“怎？”怔愣片刻，他问道，“东西忘拿？”
朗颂点点头又摇摇头，走进柜台站在孙谚识面前，问：“哥，能抱你下吗？”
孙谚识局促地站起身，迟疑瞬，点头说“好”。
朗颂向前步，按捺住心里澎湃感情，克制地抱住孙谚识。
他播下点同情，收获两份亲情。
“汪汪汪！”
黄豆叫声唤回孙谚识涣散神思，他垂眸看到自己迈出去右脚，慌忙收回来。
黄豆看着巷口，又仰头看着孙谚识，急得团团转，带着点怨气朝孙谚识乱叫，好像在说“你怎还站着，怎还不去追”。见孙谚识仍旧不为所动，挣扎着来回看两次，撒丫子奔出去。
孙谚识抱臂看着，也不叫也不阻拦，他只会盛狗粮，而朗颂会拌好吃狗饭，想来黄豆应该也更想跟着朗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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