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州“与世隔绝”那几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后悔,比起永远见不到孙谚识,以弟弟身份待在孙谚识其实没有那遭。可他决绝地搬走,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孰料,孙谚识驱车上千公里去接他回来。在回江城路上,他下定决心,这次不走,就待在能看到孙谚识地方,弟弟就弟弟吧。但他需要变得“正常”,才能让孙谚识像以前样心无芥蒂地拿他当弟弟。
苦思冥想无果之际,机会来。
朗颂依旧和死扣较真,掩盖自己紧张,反思自己刚才有没有露出马脚。
应该没有吧,虽然是急中生智编造谎话,但未尝不可信。
孙谚
孙谚识探出头,看到朗颂站在小区人工湖边上,几步开外站着个小女生,手里提着什东西。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长相,但从身形来看,孙谚识可以断定自己没见过,然转念想,朗颂身边何曾有女孩子出现过!
他眯眼想看得清楚些,余光瞥见朗月吭哧吭哧搬条椅子出来,赶忙拦腰提起朗月,把她抱进客厅。
他嘱咐朗月不要去阳台,拧着眉边琢磨着那女孩子是谁,边计划着年后找人给阳台封窗。
十分钟后,孙谚识洗漱完回到客厅,门铃恰好响起。
想答应你什要求?”
朗月站起来,紧紧地搂着他脖子,贴在他耳边说:“爸爸,别不要们。”这句话她说异常流利、清晰,就好像为说清楚这句话,默默躲起来练习千百次。
孙谚识愣愣,旋即紧紧回抱住朗月,眼里满是疼惜:“乖宝,你小脑瓜里都在想什,爸爸怎会——”话音戛然而止,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那些逃避行为在朗月看来,就是种“抛弃”,更何况朗月本来就被亲生母亲丢弃过次。他顿顿,拍着朗月后背,温柔地说:“爸爸错,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孙谚识把朗月哄睡着才回自己房间,尽管身体上很疲惫,精神上却很亢奋,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觉睡得无比踏实,醒来时已将近十点,孙谚识竖起耳朵细听,外边没有声音,难道出门去?
门打开,朗颂站在门口,怔瞬才开口:“哥,醒?”
“嗯。”孙谚识侧身让他进来,“手里提什?”
朗颂将手中个保温餐袋稍稍提起,浅浅笑回答道:“小河送来饭菜,年后他就要掌勺当大厨,让们帮忙尝尝味,给点意见。”他往厨房走,“把汤热下。”
孙谚识眉头皱得更深,他跟进厨房,直言不讳地发问:“小河送来?刚在阳台看到你好像在跟个女孩子说话。”
朗颂正在解塑料袋死扣,手上动作顿,脑中突然冒出个想法。他尽量忽略身后视线与气息,从容回答:“嗯,是小河表姐,小河介绍们两认识。”又补句,“现在在互相解阶段。”
他翻身起床,来不及抓两下乱糟糟头发,匆匆走出房间。客厅里,朗月趴在黄豆身上,在给它顺毛,却不见朗颂踪影。
“哥哥呢?”他走过去,“不在家里吗?”
看到孙谚识,朗月咯咯笑,又指指楼下:“下面,姐姐。”
“姐姐?”孙谚识疑惑。
朗月爬起来,拉着他走到阳台,指指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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