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直知道,比起恨他怨他,他爸更多是怨恨当初吵架后离家自己。所以他特意在今天提起他妈,利用他爸愧疚,期盼他爸固执思想至少能有那点松动。
父母是他血亲,他怎可能不想要父母祝福?
房间内,孙建新独坐许久,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个相框。他抚摸着相框上笑得灿烂喜悦妻子,叹口气说:“应该早点听你。”
孙谚识也在外面站许久,见他爸走出房间前往活动室才转身离开,他又找个工作人员递上红包,委托对方这两天费心照看着点,这才放心回家。
里边放张单人护理床,床头有紧急呼叫设备,床尾横放着张小桌,上面放瓶塑料假花和几份报纸,再里边就是个卫生间。
虽然小,但看起来挺舒适。
孙建新自顾自坐下,闷不吭声地拿起桌上报纸看起来。
“爸,知道你不会跟回家过年,就不劝你,直接说事。”孙谚识用脚把条塑料凳勾到身边,坐下来如实交代,“搬进新房,把小店给租出去。”
孙建新盯着报纸,半个字没看进去,仍维持着冷峻表情。
铺垫两句,见孙建新没什反应,孙谚识继续道:“搬去新房是因为遇到那个人,决定以后和他好好过日子。”艰难地咽咽喉结,他说,“他是个男。”
“砰”声,桌子被重重拍响,孙建新陡然站起来。
孙谚识也站起,并不给对方说话机会,语气难得地强硬:“也曾认真考虑过,要不如你愿,找个女人生个小孩安生过日子算,但想着想着就会冷汗涔涔。个同性恋,怎能怎敢去耽误个女人辈子?小时候,你教做人要‘无悔于他人无愧于己心’,要真这做,就是与你当初教导背道而驰,有愧于他人有愧于自己!如果妥协、认命,那这六年来坚持以及妈死就变得毫无意义!总之,就是遇上那个人,想跟他搭伙过日子,如果没有他,不知道什时候会彻底腐烂在酒精里。只是单纯地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你接受、祝福,们父子关系也不可能变得更糟糕。”
话毕,孙谚识立刻转身走出房间,他不敢去看他爸神情,但比他预想中要好——毕竟他爸并没有追出来揍他。
口气走出公寓楼他才停下脚步,但他没有离开,站会儿又原路返回,躲在暗处观察他爸。他并不想大过年特意过来把人气出个好歹,只是因为今天是他爸最惦记他妈天,也是他爸心肠最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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