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理片刻思绪,明白过来。
原来他吃她柠檬糖,之前还犹豫过以为他不稀罕会丢掉。
此刻他副讨公道态度,让宋黎忍不住想象他当时模样,有没有也酸到牙床打颤,整张脸都皱起来,和平时
当盛牧辞循声望过去时,宋黎头已经垂回去,鼓着腮帮子咀嚼草莓,如同什都没发生过。
他舔下嘴角,怀揣着揶揄笑:“干嘛呢?还偷偷在这儿留把糖。”
“……?”宋黎抬头对上他眼。
什叫偷偷,说得好像她和那群网友样迷恋他,趁他不注意留礼物示爱,当然不是。
宋黎嚼快些,想辩解。
宋黎站床边儿上,身前抱着果盘,右手捏颗草莓在唇边,就那小口还要细嚼慢咽,吃得很认真。
她扎着松马尾,耳鬓有弯弯碎发,草莓白,显衬出她脸颊透粉,唇也红润。
眉眼间那股神态绵软,乖巧也懂礼数。
盛牧辞就在这时放慢吃芒果速度。
“不坐?”他嗓音淡淡,似有似无地笑下:“跟罚你站似。”
他表面嫌嫌,但语气里隐约有丝任纵,也许是宋黎错觉,可他大口帮她吃掉芒果时不假思索,她确有被触动到。
不过盛牧辞副若无其事样子,像无意路过,捎带着就踢开她脚下要绊人石子。
漫不经心地,无关紧要地。
宋黎忽地就在想。
可能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
瞟她眼,睫毛又半敛回去,他眼皮褶皱很深,眼窝也深邃。
目行都是轻狂,显得很不正派。
这身混不吝,料想是在四九城里历经多年时移世易磨砺出来。
这样人会有好脾气吗?
在遇见他之前,宋黎难以想象。
只听盛牧辞先又问道:“给?”
宋黎还说不出话,略思忖,她点点头。
吃得差不多,盛牧辞抬起长臂,果盘搁到床头柜,冷不防句:“妹妹,是不是哪儿招你?”
这话问懵宋黎,她迟疑地摇摇头。
“上次给那糖……”盛牧辞顿顿,眯起漂亮性感桃花眸,审问她:“那玩意儿是人吃吗?”
宋黎也感觉自己旁站着吃有点奇怪,便就近在陪护椅坐下,还不忘同他说谢谢。
也许是她小口咬草莓样子还挺可爱,盛牧辞多瞧会儿,才不轻不重笑声,敛眸继续吃自己。
本着礼尚往来心态,宋黎思及什,将剩半颗草莓往嘴里塞,而后手伸进白大褂口袋摸索两下,抓出所有奶糖。
随身带不多,也就四五颗。
她轻轻松手,哗啦下,那小把糖全部落在他药旁边。
宋黎低头去看手里瓷实果盘。
草莓个头都很饱满,有两种颜色,种鲜红,闻来奶油香浓郁,种雪白,看起来味道要淡些。
深陷寒窖人对丁点温度都很敏感,那瞬间,宋黎鼻子酸下,她突然懒于再客气,鬼使神差地拣出颗白草莓,小小地咬口。
意外地,竟然很甜。
比过去她吃过所有红草莓都甜。
可那时,他薄唇勾起丁点弧度,确确实实是带着几分纵容,用痞痞京腔戏谑她句。
“娇气。”
听来却莫名像是在说——
娇着吧,多大点事儿。
宋黎竟没有反驳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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