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牧辞眉眼凝重地敛下来,深刻觉得自己此时不该再说任何话,任何劝她和自己回京市话。
他静着,手压在她后脑,轻轻拍抚。
如果是工作,或是舍不得谁,都不是大问题,他都能帮她解决。
偏偏这个问题不是人为能够化解。
不想生活在到处都
宋黎双眼越发酸涩,眼泪强忍在眼眶里:“她直都有产后抑郁,在五岁那年跳河……”
她在黑暗中满眼水光,余光里,男人影子动下。随后,他手掌压到她后背。
盛牧辞搂她过去,按她脑袋到自己颈窝。
宋黎脸低埋着,鼻息间充盈全是他身上好闻气味和烟草香。
也许是这些年来头回,在她想起往事心里难受时候,有人给她稳实拥抱。
宋黎坐着不动,在黑暗里,去望他眼:“他是爸爸。”
盛牧辞眼里掠过诧异。
“是他……私生女。”她轻声又说。
听着她不为人知事,盛牧辞难得失语。
宋黎垂下眼,不再看他:“妈妈在京市医学院毕业那天,去看他演出,对他见钟情……后来,他们真在起,那时候他应该对妈妈很好吧,不让她辛苦工作,心甘情愿养着她……”
宋黎还在深思,如何都想不通妈妈当年为什会对个不肯娶她男人死心塌地,明知道那是天边不可能摘到星,却依旧念念不忘,直到死。
但这瞬间,盛牧辞目光笼罩着她,宋黎倏而就意识到,她不也有颗心心念念星星,甚至,她喜欢上是月亮。
想着别人不理解,她自己却也是戏里人。
不想去到京市,是怕他喜欢不够深吗?
当然不是。
宋黎眼泪无声地掉下来,洇得他颈侧皮肤片湿热,轻声叫他:“盛牧辞……”
“就是想说,不愿意去京师不是你问题,是问题。”
她吸吸鼻子,带着些微哭腔:“不想……生活在到处都是应封世界里。”
其实也有过害怕,害怕盛牧辞和应封样,害怕自己是在重复妈妈人生。
最迷人也最危险。
“再后来,应先生父母为他安排婚姻,他选择听从家里……”宋黎克制着渐重鼻音,声音很低:“但他们分手时候,妈妈已经怀孕……”
盛牧辞看着她,眸光沉浮。
想要尽可能平静地回想过去事,可惜很难,宋黎酸着眼睛:“她不惜与外婆外公决断,也要生下……出生那天,外公气得去世,所以从来不过生日……”
所以,外婆直不喜欢她,不想看见她。
“等大些,妈妈带去京市,想让应先生认下这个女儿,但纠缠无果。”
宋黎摇摇头,犹豫片刻后,没来由地问他句:“你知道……应封吗?他就是今晚演唱会神秘嘉宾。”
话题岔得有些突兀,盛牧辞顿两秒,才去想:“京剧院那个?小时候他就很有名,现在京市好多广告牌,还都是他。”
确实是很有名气,演艺圈老前辈,在戏曲、话剧、影视、唱演……都有经典代表作,剧院有他演出,场场座无虚席,票难求。
尤其在京市,宋黎在京市念书那些年,只要出校,就能随处可见那张脸。
所以如无必要,她几乎不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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