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他是商人,不做亏本生意,所以那份解约协议拿到手里,苏稚杳愈发觉得烫手。
那晚躺在陌生房间里,室内昏暗,复古格窗外有明月光,苏稚杳靠着枕头,竟出神地在想,如果他真想玩儿个消遣,她似乎也并非是不情愿……
好歹他有所求。
起码她自己心里能好受些。
当然这只是半梦半醒时胡思乱想,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好端端地沦为玩物或是附庸品。
“你管怎知道,反正、反正就是知道。”苏稚杳瘪唇,嘀咕:“美女如云,贺先生可真是好福气。”
她阴阳怪气得过于明显,贺司屿端详着她,唇角忽地抬下:“你在不高兴?”
“没有。”苏稚杳不承认。
她抬着下巴侧开脸,傲娇中,还很有几分小女生吃醋时小家子气。
贺司屿被她这模样取悦,弯着唇,语气水波不兴:“告诉过你,生气要说,不然白白自己受着。”
他们就不是要互相告知行程关系,但她过去抱着勾搭他坏心思,为在他面前找足存在感,从来事无巨细都同他交代,眼下她回到普通朋友位置上,倒真显得是她突然忽冷忽热不理人。
苏稚杳因此心虚,支支吾吾,掰扯个原因:“这是小事情,就不用麻烦你。”
他用气音哼出声笑。
“要请你吃饭,借你留宿,陪你见Saria,养你送猫,每晚到琴房接你,这些,就都不是小事情?”贺司屿随口摆出几件事,和她算。
“……”
要你……”
苏稚杳气息下屏住。
特意给她留出反应时间,停顿两秒,他才撤开桎梏她下颔手掌,接着说后半句:“别再躲。”
只是这样而已?
苏稚杳微怔,有丝丝不解,下意识抬回起头,对上他眼,意外他眼中正色。
什风情月意,苏稚杳没有任何经验
苏稚杳抬眼觑他,抿抿唇又垂回去。
只要他出席公众场合,他养眼现场照总能在她圈子里散播开,寿宴上漂亮女孩儿们众星拱月地将他围在当中,那画面照片她想要不看到都难。
就此,京圈里关于她和贺司屿传言,又翻起新波浪,说贺老爷子已在物色孙媳。
她这只贺司屿养在外面金丝雀,迟早是要被抛弃,副年轻娇嫩躯体,贺司屿不过就是玩儿个消遣。
看到照片和传言是她到奥地利第个晚上,在那之前,贺司屿给她通时隔半个多月电话,远在京市给她订桌晚餐。
苏稚杳理屈词穷。
说不过他,她便兀自碎碎念起来,理不直气也壮:“你那天在美国,身边有那多漂亮女孩子,怎好打扰你。”
贺司屿眉心微拢:“女孩子?”
“你祖父寿宴啊。”苏稚杳瞥他眼,仿佛是证据确凿,看他还要如何否认。
他会过意,问她:“你是怎知道?”
“明天是真有比赛。”她迫不及待想要和他说明:“到奥地利,不是故意躲你。”
只有最初那两天,后面他都不在京市,有也只能算未遂。
贺司屿摸透她心中所想,但她愿意解释,他可以不计较,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那刻他甚至在想,哪怕是哄哄他谎话,只要她肯说。
贺司屿看住她眼睛,说:“你没有事先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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