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她没有逃避心理。
练琴时间多占点,胡思乱想时间就少点,麻痹,累得回去就睡,省得夜深人静时,思绪不听话。
她确实是在过度消耗自己。
但不可否认,很有效,她好受很多。
每
贺司屿敛着眼睫,静思默想许久。
不知是哪种情绪暂时淹没理智,驱使他回过身,手握上门把。
门重新打开,外面空空荡荡,只有把黑伞静静靠在那里,她已经走。
看着空落落廊厅,贺司屿面色微沉。
她当初赖皮劲呢?
倘若你眼睛这样冷。
有个人心会结成冰。
她心好像结冰,在他最后那个眼神里,残留至今最后丝侥幸和希望,也都被冰封住,似乎昭示着,切都到此结束。
贺司屿还立在门后。
室内乌黑片,只有玄关处自动感应灯亮着,弥漫夜色遮掩去他眼中波澜。
苏稚杳怔着。
男人大手覆到她手背,完全包裹住她,微微用力压实,心跳感觉在苏稚杳手心更清楚。
他抿抿薄唇,压抑着渐哑嗓音:“如果你要开枪,朝这里。”
贺司屿深黑眸子迸出冷光,射到她身上,像要把她关在冰窖里冻住。
停顿两秒,他字句又沉又缓。
来。
“痛快?”
苏稚杳呆住,看向他。
贺司屿利落脸看不出表情,只那双掩去所有情绪眼睛,像是融着冰水:“翻来覆去折磨,痛快?”
笼罩在这样寒冷目光里,苏稚杳脸色忽地白。
那夜回去后,苏稚杳在床上坐整个通宵,翌日睡到日暮西沉。
再醒来,仍是夜晚。
她用个不眠夜,虚化时间,在心里给自己和他划道分界线。
贺司屿冷眼相待足以证明,他如今有多讨厌她,她挽回不任何,或许不再出现在他眼前,惹他厌烦,惹他生气,是她唯能做事。
七月份半决赛余留时间不多,苏稚杳没让自己再如此堕落下去,重新回到琴房练琴,从早到晚,比以往都要认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浪费时间站在这里,门外又没有动静,他总不能是在等她敲门。
四周同样无声响,只有二窈蹲在他皮鞋边,在清冷环境里,喵呜喵呜地叫,叫得像那姑娘过去呜咽声。
他莫名想起当时,她抱着二窈初到他家,人猫都乖乖顺顺地站在他面前,她扬着笑,眼睛里都是狡黠,死皮赖脸地要往他屋里跑。
猫猫,可爱吗?
它叫窈窈……窈窕窈。
“不要给留喘息机会。”
门毫不留情地在她眼前关上,卷起阵风,冷冷扑面,她耳边碎发微动,门外廊厅随即冷清下来,萧萧瑟瑟。
苏稚杳面着紧闭门,手心愣愣悬在半空,仿佛他心跳还在。
良久,她终于反应过来。
指尖颤,垂下头,眨下干涩眼,心里有针细细密密地钻着,她突然浮想起那句话
手腕突然被他捉过去,探入西装外套,手掌压到他心口位置。
苏稚杳人被带着踉跄步到他身前。
仰头惊愕又茫然地望他,同时感觉到他心脏沉重有力地跳动着,下下撞击在她掌心。
“摸到?”贺司屿低头盯住她眼,眉宇间难解情绪愈浓重。
“心只有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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