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烨在店内,虽然听不到外边声音,但感觉到严栩情绪转变。
严栩站在门口动不动,刺骨寒风吹得头发翻飞乱舞也无知无觉,他背影看起来既无助又孤单,甚至被吹得晃晃。
池烨起身开门,走到严栩身边,替他挡住风,却不知该说些什,酝酿半晌,只道:“饭要凉。”
听到声音,严栩茫然地抬起头,眼眶通红,眼里已经漫上层湿意。
池烨喉咙发紧,向前走步,笨嘴拙舌地问:“怎?”声音轻柔至极,难以想象这温柔声音是从那高大身躯里发出来。
正月初六才回来,你方叔叔养那几条鱼没人喂,你每天过去喂次,然后过两天换次水,知道吧?”
如既然吩咐口气,严栩不禁蹙眉,忍忍淡淡问道:“严栢呢,他不在家吗?”
“严栢跟们起呀,”陆秋英又说,“跟老方现在就在他车上呢,都快到乡下。”
严栩很轻地冷笑声,被凛冽寒风吹就散,连他自己都没听清。
他顿顿,又问:“那铖哥呢?”
朦胧视线当中出现个模糊人影,严栩冷不丁回神,下意识地低头眨眼,眨掉眼里潮湿。片刻后,他抬头动动僵硬嘴角,问道:“怎?”把池烨问他话又抛回去。
池烨摇头,说:“饭要凉,先吃饭吧。”
严栩“啊”声,眼睛微微睁大,作出恍然大悟地表情:“抱歉,光顾着发呆,吃饭吧。”
陆秋英有点不耐烦:“阿铖要直忙到二十九才放假,他现在住自己房子,晚上又要加班,让他跑趟就为喂几条鱼,多费时费力,而且他二十九号放假也要回乡下老家过年。”
严栩简直想放声大笑,家人回老家过年,没有任何人告诉他,独独把他排除在外,家里鱼没人喂养倒是想起他。严栩很想问他妈:时间就不珍贵?跑趟就不累?
但他忍住,他不想在大过年闹不愉快,于是反问:“您是不是忘,根本没有家里钥匙?”
电话那头静默两秒,旋即传出“嘟嘟——”忙音。
即便极力隐忍,胸口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着,好像有什东西在体力横冲直撞,急于找到个出口发泄出来。严栩像个木桩似站着,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他遍遍地告诉自己:这种事情不是早就经历很多次吗?他们哪次主动叫你回去起过年?你不是也根本不想在那个家做透明人吗?那你在气什?你在难过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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