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楼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许维新这才霍然回头。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方向,在许维新想象中,晏河清应当是位忧国忧民、笔法老道中年绅士,或者是位历尽沧桑但仍怀揣着赤子之心老先生——
但当那位帽子、墨镜和围巾都应具备、把自己裹得要多严实有多严实神秘人在二楼地板上站定,低声问他们哪位是许总编时,许维新脑海中所有浮想联翩幻想,顿时就像是飞到阳光下泡沫,啪叽下,碎个彻底。
这……这真不是什银行劫匪,江洋大盗吗!?
许维新咽下唾沫,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那人面前:“就是许维新。”
只不过明天还要跟人见面,乔镜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叹气,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这件事又非常重要,所以这个许维新,他还不得不见。
他坐在宿舍里严肃思考会儿,果断地掏出纸笔,趴在桌子上写起自己明天要说话。
能用纸笔搞定,坚决不多说个字!——by乔镜
于是乎,第二天下午。
直在报社等待晏河清到来许维新个上午都有些坐立不安,他异常表现得太明显,临近中午,终于引来报社其他成员侧目。
候,用名字就是晏河清。
就算之后要和总编见面,但对于同在京洛大学同学和老师教授们,乔镜还是十万分不希望他们知道自己笔名——倒也不是因为觉得见不得人,只是单纯怕麻烦而已。
光个景星阑就够他受。
而且在这个时代,识字人都不多,能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放到哪里都是风云人物。
什飞黄腾达出人头地,乔镜都表示敬谢不敏。
神秘人隐藏在墨镜后眼睛定定地看他几秒,硬生生把许维新看出身鸡皮疙瘩。
“楼下餐厅详谈。”
他淡淡道,声音出奇年轻。
望着神秘人转身就走背影,许维新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加快脚步跟上。
虽然对于面前这位就是写出让他拍案叫绝文章作者本人十分不可置信,但许维新在心里告诫自己,人不
“许总编,您今儿这是怎?”有人好奇地问他,“难道是有什大官儿要来视察参观吗?可报社这边也没接到通知啊。”
“瞎说什呢,”许维新说着,又掏出口袋里怀表看眼,“只是在等人而已。”
不等那人继续说话,见约定好时间差不多,他再也坐不下去,直接从位置上站起身,大步走到窗口,探头向下面街道不住张望着,急迫心情简直溢于言表。
旁边几人对视眼,纷纷耸肩。
也不知道是谁能让贯喜怒不形于色许总编这急着见面,他们有些浮想联翩,难不成,是哪家漂亮姑娘?
他拿着信件回到宿舍,用小刀拆开,从信封里抽出几张还带着淡淡墨香气息信纸,上面是《东方京报》总编辑给他写回信。
乔镜目十行地掠过那些客套,眼看到最关键部分:
“……稿件已收到。阅后拍案叫绝,再读长叹声,心绪万千。先生大才!明日下午时三刻,若您有空,请务必光临报社二楼,许某恭候大驾。”
看到这番话,乔镜也稍稍松口气。
他生活费终于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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