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龟公毫不客气地骂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送上门来
钱，不要白不要！你傻吗？”
他盯着那扇紧闭房门，目光贪婪：“而且你信不信，这青瓜蛋子身上肯定还不止这点儿钱呢。待会儿
两人对视
眼，彼此都愣住
。
这女孩儿，竟然就是之前乔镜在舞厅采访过那位被拐卖陪酒女，胭脂。
“你……”
胭脂怔怔地看着乔镜，眼中渐渐浮起片水雾。
乔镜注意到，她左半边脸多条刀疤，而且还没有完全结痂，似乎是才受伤不久。
但乔镜在进门前，却又停顿下。
他控制不住地转过头去，盯着那个仍旧跪在屋内、看上去倔强又单薄背影。
不知道为什
，这个年轻女孩儿，他看着总有些眼熟。
“让她也进来吧。”乔镜说。
龟公眯起双眼，故意拉长声音：“少爷，您这可就是为难，这位可是咱们这儿最水灵鲜嫩丫头，才刚来不久，可是费大力气调教——”
约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尽管冬天有衣裳遮掩，但走动间，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她们胳膊上，脖颈上隐约淤青伤疤，有鞭痕、有烫伤、还有针扎出来个个针眼……这些女人，虽然头发和衣服都不算凌乱，但过于萎靡精神气让她们看上去形容枯槁，尽管如此，在旁老鸨和龟公盯视下，她们还是听话地拥而上，围住站在院中乔镜。
乔镜：！！！！
他前后左右都是女人，劣质脂粉香气扑鼻而来，手臂也被人挽住，费好大劲才挣脱。
差点儿窒息黑发青年张脸涨得通红，咳嗽两声，好半天没喘过气来。
……难道，这就是她会沦落到这里原因？
他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乔镜明白这里不是个说话好地方，他用余光瞥眼站在不远处靠着墙根嗑着瓜子、但双眼仍死死盯着这边龟公和老鸨，沉默地把胭脂和其他女人全都带进房间。
待房门关上，龟公吐掉嘴里瓜子壳，拍拍手，冷笑声。
“去，”他对老鸨说，“去听听这青瓜蛋子在房间里到底在干什，可不信他真是来这里睡女人。咱们这儿可都是‘野鸡’，他这个体面人，就不怕睡出身病来？”
老鸨惊讶道：“那你还收他钱？”
乔镜压抑住心底怒火，又从口袋里掏出枚银元。
“够吗？”他冷冷问道。
龟公大喜：“够够！少爷您请！”
他接过钱，转身就拧着那女孩耳朵硬生生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臭丫头片子，要是再敢对客人下手，就活生生打死你！”
女孩被他推个踉跄，还是乔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麻，麻烦单独给间房。”
他说道，声音甚至带上丝颤抖。
龟公和老鸨都笑，就连那些娼妓们看到乔镜这副青涩到不行模样，直维持着谄笑脸上也多几分真情实感笑意，注视着他双眸中甚至带上丝不自觉喜爱。
要知道，她们平时接客人可都是社会最底层劳动男性，又脏又臭，还带身病，对她们动辄就骂娘打人言语侮辱。相比之下，乔镜这样干干净净年轻学生就要可爱太多。
“右边第间。”龟公懒洋洋地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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