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隽对郁承看法也并非成不变。
先是郁承养父求上潘家,说是老伴生病,许琮闭门不见态度冷漠,他才知晓这个弟弟坎坷身世。但他依旧憎恶其私生子身份。
但是可笑之处在于他后来意识到,除去郁承,父亲也远远不止自己个儿子。这长久以来他唯独将郁承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后者却从未正面与他对抗过。
郁承总是很宽容平和,脾性好到令人咋舌,仿佛别人对他做什他都不会生气似。
郁承上大学前夕回趟国,潘晋岳和许琮带着他和潘隽去寺庙烧香拜佛,缘觉方丈摸着郁承脑袋说“慧根早汲,大器晚成”,给予潘隽却是句“眼高于顶,不可世”。
终究是不上道,潘晋岳有些失望。
但不想郁承在国外也挺能折腾,和朋友起做个创业公司,半路起家,离场时套现小几个亿。
潘隽资质中庸缺乏魄力,外面几个却是心比天高容易脱离掌控,想来想去郁承确实是个不错人选,可他再次违背潘晋岳期望。
郁承回到MGS继续任职。
别人只把投行当垫脚石,他却正儿八经当份工作,帮助企业融资、上市,对这样事业抱有热忱。
适应得很快,没有水土不服,反而凭借自己努力逐渐融入那样环境,不仅学业成绩科科优秀,而且性格沉稳开朗许多。
潘晋岳听助理汇报时候,意外于他成长。潘隽在旁听到,嗤笑:“贱民好养活。”
本来这种话私底下讲潘晋岳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当着许琮面,他直接扇潘隽巴掌。
心底更是动想法,盘算是否应该把人接回来,好生栽培。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转过圈就散。
潘隽气得要死,心想这老头儿懂个屁,说不准是后妈找托。趁几人不注意,他掀翻大师傅装着贡品烛台,花生李子落地。
转眼却看到郁承垂着睫默立旁,仍旧副逆来顺受乖乖仔模样。
“喂。”潘隽不屑嗤笑,“夸你两句你上天?真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玩意儿?”
郁承抬起头,看着他。
阳光穿过宝殿庙堂门栏,落在金灿灿转经轮上,照见佛台上供奉舍利子,鸣钟声响,
四平八稳毫无差错走法,潘晋岳无法诟病什,只是不再将他纳入自己考虑范围之内。
这多年来郁承很少着家,确实是对这里切都有些陌生。
他淡淡朝潘隽笑下:“大哥,好久不见。”
庭院里栽种种不知名米色花,闻起来有茉莉香。小姑娘坐在秋千上,气氛较他们以往任何次对线都要温馨。
其实已经这多年过去,他们都已不再是当初少年。
——郁承同他不亲,这样人培养出来反而或许是个隐患,还不如条听话狗。
郁承是念到大学毕业自己回来,没有依靠任何人,甚至没有同潘晋岳联系,不声不响地进外资大行工作,又让潘晋岳开始重新审视和考虑先前冒出来想法。
投行是职业生涯个还算不错起点。潘隽金融硕士毕业之后也是被安排到某家行里,先历练两年,再来掌管家族基金。
在MGS届满三年之后,潘晋岳委婉暗示过郁承可有选项,但是他却无动于衷。
他选择出国读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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