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低敛下眼，微不可察地勾
下唇。
他屈肘撑在栏杆处，远眺沉静夜色。声线清浅，嗓音里浮着笑：“从哪儿抄来
祝福？”
怀歆本来以为这样日子他会更倾向于找Lisa，现下还有些受宠若惊，哪想得到他关注点在这里。
确实是到处东拼西凑借鉴出来
句话，她小声反驳：“哪里是抄，明明是
自己真情实感写……”
“自己写？”他似有些兴味。
怀歆：【承哥你看春晚吗？有个小品还不错耶[憨笑]】
迂回曲折借口，其实是在拐着弯控诉他为何不回消息，郁承视线上循，又看见句很长话。
怀歆：【祝承哥新年快乐，平安顺遂，无虞无忧，美满安康，年年岁岁常欢愉，岁岁年年皆胜意】
后面还跟个讨巧大大笑脸。
郁承垂视片晌，收起手机，将潘耀背在身上，送她回卧室休息。
“不是说好久没见哥哥，很想念吗。”他温柔理顺小姑娘凌乱发，指腹擦拭她哭红眼尾，“现在哥哥回来，不哭好不好。”
潘耀瞠着葡萄玉似大眼睛看着他，哭声渐歇。
过好会儿。
小姑娘才抽噎着委委屈屈地靠近他，抓着郁承袖子：“……哥哥。”
“刚才爸爸他凶，还摔碟子，呜呜呜……”
眉眼俊逸少年腕间戴着串小叶紫檀，面上含着淡淡悲悯。
“心有所持，言有所戒，行有所止，莫复如是。”他说。
他也没跪，甚至身姿笔挺，如打完石膏从医院回来那天，脊梁挺拔。但那刻潘隽却觉得自己仿佛被什
击中般，心下短暂迷茫。
后来再见他已是四年之后。
岁月嬗递，他们都不复如初。
怀歆硬着头皮点头：“……啊。”
“文采斐然。”
郁承轻笑声，半晌，低缓道：“新年快乐，们作家小朋友。”
客厅里气氛稍缓，桌人在打麻将。郁承没下楼，走进二楼空置客房，出到阳台上。
——半山傍林，从这里看去视野最是开阔。
他拨打怀歆电话。
那头响会儿就通，先是姑娘软糯但有些急促声音：“承哥你等会儿，屋里太吵，到外面来接。”
郁承并不着急，姿态闲适地等她就位，听筒里阵哒哒脚步声，然后她才说：“好啦！”
又有故态复萌之势，郁承耐着心，抱着她轻声慢语地哄：“好，知道。是们小耀受委屈。”
小祖宗恃宠生娇，窝在哥哥宽厚有力臂膀里又哭哭啼啼好久，才终于消停下来。
高门深宅之中，只看得见头顶方天地，他们像是依偎在起，安静又无言。
半晌，手机又震动下，郁承揽着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小姑娘，解锁屏幕浏览。
99+未读消息中，橘色小猫头像格外显眼。
鼻间是茉莉淡雅清香，潘隽迎上郁承目光，审视般端详几秒，把潘耀扔给他：“自己妹妹自己哄吧。”
郁承没说什，略颔首，朝他们走过来。
经过他身侧时候潘隽情绪不明地说：“你还真是点没变。”
是吗？没有变。
郁承在潘耀身边坐下，淡淡凝视着深蓝色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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