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从医生那里解到情况,怀曜庆脑内肿瘤偏大,而且位置比较深,不太好切,唯万幸是肿瘤是良性,可以通过其他非手术温和疗法进行治疗。
怀曜庆已经在郁承安排下转移到高级病房,目前还插着管陷在昏迷中。而怀歆晚上神经高度焦虑,等医生宣布之后近乎虚脱,现在也
郁承要很用力才能维持住这个拥抱,她很疼,所以他也会疼,怀歆想也许下刻他就会松开。
——可是没有。
郁承直这样,牢牢地收紧双臂,没有放手。所有低喑沉哑吐息都落在她耳畔,他是她壳,也要做她港,和这无常命运对抗。
怀歆听到他心跳,比平常要沉,可每落下声她就安稳分。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依恋这个怀抱。
就在这时,灯光熄灭。
“会找最好医生来治,别怕,不要害怕。”
郁承遍遍地安抚,怀歆吐息急促又颤抖,夹杂着哭腔。他裹紧她,窒息感阵涌上,怀歆仰颈,张大双唇呼吸,张脸上满是泪痕。
郁承掌住她后脑,两人滚烫脖颈相贴,温度烧灼,都在压抑地喘气。
“别怕宝贝,在。在这里。”
他把她脑袋按在自己心口,胸腔里心跳下下有力跳动:“在你身边,小歆。”
要怎说那种感觉,仿佛冷寂无依浮萍,她在水里快溺死,可他来,就给她能够呼吸氧气。怀歆不自觉搂紧郁承腰,眼泪浸湿他衬衫,滚烫,落在他心房。
“郁承……怎办……”
“好害怕……”
“怎办……爸爸他……”怀歆缩成小团,眼泪不要命得往下掉,“都是错,是没有及早发现他不对劲,是没有关心他…………”
她说不下去,拽紧郁承衣角拼命地流泪,陷入种空妄悲戚之中。
过会儿,门从里面打开。
怀歆瞬间绷紧身体,指尖不自知地掐进郁承手臂里,她发不出声音。
“哪位是家属?”
医生摘掉口罩,这时怀歆才在恍惚中看到对方脸上稍显轻松笑:“恭喜,手术成功。”
其实过程是很凶险。脑瘤引起突发性昏厥要做脑室外引流手术,但是中间出现状况转为脑室腹腔分流术,要在颅内钻孔插管连接到身体内部,所以才花费这多时间。
“手术中”红灯晃晃亮,这个时间走廊空寂少人,怀歆顿挫地呼吸,哭泣声逐渐小下去,身体却止不住地轻微发抖。
她怕。
她害怕灯熄灭。害怕看见医生表情。
她害怕郁承突然放松力道,不再将她抱得这紧。
怀歆怔怔地看着那三个大字,眸光空洞而失神,她心脏皱缩、绷紧,等待着未知下刻。
如果在发现爸爸头痛到夜不能寐、吃菜也会幻嗅时候,她就重视起来,怎会到如今这个地步。怀歆把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不停地自责:“是,都是因为,是没有留意……”
她已经崩溃,控制不住流泪,声嘶力竭,郁承用力握住她肩,把她摁在原位:“不是你宝贝。
他死死地把她抱在怀里,将她与这嘈杂混乱世界严丝合缝隔绝开来。
“不是你错。不是你。”
“谁错也不是,不要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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