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没让丫鬟们通传,直接进来。
乳母吓跳,赶紧站到地上,殷蕙仍然靠着迎枕,视线越过手中账本,看向白日里很少踏足后宅冷脸夫君:“您怎过来?”
她这闲适模样,更加印证魏曕猜测,殷氏变,不知为何变。
“来看看衡哥儿。”
魏曕道,同时扫眼屋里几个下人。
魏曕:“只有冬装变艳?”
如果只是冬装,殷氏便是为他而打扮。
汪平回忆片刻,道:“也不是,秋天夫人穿那几身也挺明艳,好像是夫人之前陪嫁。”
魏曕薄唇微抿。
他在家时候她穿得素淡,他走,她打扮那好看给谁看?
汪平是魏曕身边伺候另个太监,才十三岁,平时负责些端茶倒水小事,听安顺儿差遣。
之前安顺儿跟着魏曕去京城,汪平留在府里。
“爷,您找?”
汪平恭恭敬敬地站到主子面前。
魏曕问:“不在这三个月,夫人与以前可有什变化?”
变成份薄皮汤包、碗汤米均匀粥以及蒸银鱼蛋羹。衡哥儿可以吃些辅食,殷蕙叫厨房给儿子蒸南瓜泥,小家伙很喜欢吃。
以前魏曕不说话,殷蕙吃饭也吃得紧张,如今她吃着自己爱吃,再看着乳母喂儿子,管魏曕做什呢。
饭桌上变化太明显,魏曕想不注意都难。
最明显差别,是殷氏不再时时刻刻都观察着他,她变得从容,眼里好像,也没他。
饭后,魏曕去前面。
乳母与丫鬟们连忙告退。
魏曕脱鞋子,坐到儿子身边,衡哥儿仰面躺着呢,手里抱着个赤金铃铛球。
魏曕指着铃铛球问:“此物看着眼熟,是不是三妹?”
殷蕙十分佩服他记
“下去吧。”
汪平如释重负,赶紧走,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三爷回来就打听夫人变化,莫非察觉什?
可三爷能察觉什呢,夫人还是那个夫人啊。
魏曕在书房看个时辰书,然后来后院。
殷蕙坐在次间暖榻上看账本,乳母与衡哥儿在榻另头玩,衡哥儿似乎对娘亲在做事情非常感兴趣,可他还不会爬,无法过来捣乱。
汪平下意识地挠挠脑袋,瞄眼主子,他斟酌着道:“夫人平时也不使唤,都让金盏她们伺候,就没发现什太大变化,不过,夫人比以前爱出门,中元、中秋、重阳前都出过府,还陪楹姑娘出去过两次,楹姑娘也经常来咱们这边做客。哦,还有,重阳前,夫人陪嫁管事送箱账本过来,前几日锦绣楼也给夫人送来几套冬装,瞧着都挺鲜艳,跟夫人以前穿得不太样。”
除此之外,汪平还发现个变化。
夫人更爱笑,也更大方,以前夫人见到他都要紧张下,如今他上前行礼,夫人已经副主子应有姿态。
汪平觉得,变夫人更美,看起来更舒服。
只是作为下人,他不能把这点也说出来。
他也有差事在身,不过刚从京城回来,父王给他放三日假,让他多陪陪妻子孩子。
衡哥儿太小,没什好陪,殷氏……好像变个人。
“叫汪平过来。”
进书房前,魏曕吩咐安顺儿道。
安顺儿点头,去找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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