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殷氏在某些方面与母亲很像,都是样在意他关心他,事无巨细地对他嘘寒问暖,过于殷勤乃至经常令他觉得聒噪,如今母亲关心与唠叨依旧,殷氏却变。
这其中肯定发生什,促使殷氏变化。
可无论魏曕如何回忆,都找不到原因,最开始苗头,是临别前那晚,半
说着,他抢走衡哥儿,去外面。
殷蕙还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也不在意,想办法来叫他吃饭,只是不想全后院下人因为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晚魏曕宿在前头。
殷蕙习以为常,魏曕直都比较节制,很少会连着在她屋里睡,昨日下午再加上今天早上,次次都很久,他肯定也得歇歇。
次日上午,魏曕来静好堂坐坐。
男人脸色不好看,殷蕙没敢拿乔,抱着袍子走到他面前,温温柔柔地道:“衡哥儿还小,您别生他气。”
魏曕只是伸开手臂,让她服侍穿衣。
殷蕙伺候好他,转身提着他脱下来脏衣裳走出去,叫银盏拿给小丫鬟去洗。
都要吃午饭,魏曕依然待在里面不出来,殷蕙想想,抱着衡哥儿进去。
魏曕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
乳母在外面照看衡哥儿,殷蕙去内室。
魏曕穿着中衣,背对着她站在东面那溜八门黄花梨衣柜前,他已经连着打开四个门,都没有看见件属于他衣裳。
“您都在最里面柜子里。”殷蕙轻声提醒道。
魏曕在前院留宿时候更多,所以只放小部分衣裳在这边,前阵子她收拾衣柜,将他那点都放个柜子里。
魏曕瞥眼还没有打开四扇柜门,反而不开,走到屏风前,冷声道:“你去找。”
温夫人看见儿子很高兴,只是有点奇怪:“怎你自己来,阿蕙跟五郎呢?”
魏曕道:“儿子想单独陪陪您。”
温夫人就露出副受宠若惊表情,自打儿子懂事后,可再也没有说过如此贴心话。
母子二人互相看看,还是温夫人慈母心肠,主动询问起儿子去京城见闻来,譬如燕王提到皇孙比武,具体都比哪些,儿子有没有受伤什。
魏曕言简意赅地回答着母亲,心里下意识地又比对起来。
幸好殷蕙有那十年经验,没有被他冰块儿脸吓到,抱着衡哥儿坐到他身边,笑着道:“您还真生衡哥儿气啦?”
魏曕脸上肌肉绷紧。
殷蕙就抓起儿子两只小胖手,摆成作揖姿势朝他晃晃:“衡哥儿快给爹爹赔罪,说你以后不敢。”
衡哥儿懂什呀,对着爹爹傻笑。
魏曕皱眉,对殷蕙道:“在想事情,与孩子无关。”
殷蕙偷偷撇嘴,但人还是走向衣柜,谁让人家是尊贵王子龙孙呢。
魏曕侧目,注视着她举动。
那排黄花梨衣柜比她高很多,站在柜子前她,仿佛面对着座大山,显得她娇小单薄。
今日她穿件橙红缎面绣宝蓝花夹袄,手扶着柜门,五指纤细白皙,然后微微点起脚尖,用另只手取件天青色男式外袍下来。因为伸着胳膊,夹袄往上动,不经意就露出截窄细小腰来。
在她转身之前,魏曕垂眸,目光瞥见被他丢在旁沾儿子尿袍子,他抿抿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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