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打消他那根本不必有怀疑,殷蕙口气解释很多。
她语气是那自然,甚至还用小动作催催他,哪里又像在为不能同去京城而怄气?
所以,她真只是放开本性,而她本性,也没有像之前表现出来那般在意他。父王让他娶殷家女是为利益,她也并不曾真正把他当夫君看待,之前种种谨慎殷勤都只是初来乍到试探摸索,旦有儿子在王府立足脚跟,便可以把他推开,连装贤惠温柔都懒得
夜黑人静,金盏抱着汤婆子取暖时候,内室忽然传来熟悉动静。
金盏就在被窝里笑,果然是她多虑,三爷与夫人亲密依旧呢。
“二嫂将京城夸得那样好,你真不想去?”
魏曕缓缓地问道,吐字节奏与动作致。
殷蕙有种五雷轰顶荒谬感,这时候他不专心办事,说什话?还提什二嫂,京城又是哪辈子话题?
主子们各怀心思,金盏、银盏都察觉夫人不对劲儿,以前夫人首先会恭恭敬敬地服侍三爷,然后也会努力找些话说,如今呢,三爷还是那个冷冰冰三爷,夫人虽然不冷,可好像不爱搭理三爷,也没那份恭敬劲儿,瞧瞧,洗完脚竟然直接钻到里面被窝躺下。
退下后,金盏忍不住悄悄问银盏:“夫人与三爷是不是吵架?”
银盏下意识地摇摇头:“怎可能。”
夫人怎可能敢与三爷吵架,这俩人根本也吵不起来,只要三爷皱皱眉,夫人都怕得要认错。
金盏:“但你没觉得夫人在三爷面前,好像不样吗?”
曕淡淡地应声。
衡哥儿急着吃东西,呀呀地朝乳母叫,乳母忙重新坐下,拿勺子舀煮成粥状红薯泥喂他。
勺下去,衡哥儿两边嘴角都沾金红色糊糊。
即便如此,殷蕙也觉得儿子漂亮可爱,顿饭时间,她除自己夹菜吃饭,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儿子。
魏曕放下筷子,去书房。
“不想去,太远。”她偏着头道,想避开他气息。
魏曕:“真不想?”
他似乎很执着这个答案,慢吞吞地,给她时间好好考虑。
殷蕙真不想,她只想他快点,别在这节骨眼吊着她。
“真不想,祖父去过南边,说根本没有传说那好,冬天湿冷夏天闷热,春秋虽然气候宜人,却时间太短,远不如平城气候叫人舒服,再说,衡哥儿这小,带出去肯定不方便,不带他,叫离开他仨月,比要命还难受,可舍不得。”
银盏沉默,是不样,夫人又变回殷家二小姐,行素,不必看谁脸色。
她喜欢这样夫人。
“别多想,三爷都没说什。”
金盏点点头,可心里总是莫名地不踏实。
今晚该金盏守夜,九月底平城几乎就是入冬,哪怕屋子里烧着地龙,刚铺好被窝也冷清清,幸好夫人体恤她们,也赐汤婆子下来。
不过到晚上,吃完晚饭他没有再走,逗会儿衡哥儿,等乳母抱走衡哥儿,他径直去内室。
殷蕙梳头时,他靠在床上看书。
丫鬟们端来洗脚水,夫妻俩并肩坐在床边,叫丫鬟们伺候。
自始至终,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魏曕话非常少,如今殷蕙收心,也没有什话可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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