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帮魏曕避免那霉头,却又间接导致儿子碍旁人眼?
魏曕侧过身来,就见殷蕙眉头都快拧成两把小剑。
“有防范之心就好,不必过于忧虑。”魏曕不想她吓坏胆子。
殷蕙还在想衡哥儿得宠这件事,她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分寸,难不成要教儿子韬光养晦?可这大点孩子,做什都是顺
殷蕙先服侍他洗脸更衣。
等殷蕙爬上床,就见魏曕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
殷蕙这会儿也只想好好歇个晌。
“衡哥儿越来越大,你要时常告诫乳母,不得大意。”
男人突然开口,殷蕙听得脊背发寒,魏曕是担心有人眼红衡哥儿得宠,可能会陷害衡哥儿?
“看你说,虽然长你几岁,但也都是白长,还不如你会教孩子,瞧瞧父王多喜欢五郎,都把大郎比下去。”
殷蕙再次钦佩起纪纤纤挑事功夫,总能想办法用她挤兑徐清婉。
“二嫂说笑,五郎现在还小,能靠笑脸讨父王喜欢,等他再大几岁,调皮捣蛋不好好读书,迟早也要被父王责罚,若五郎能有大郎半聪敏懂事,都满足。”
殷蕙惭愧地道,而且她说也是实话,论沉稳懂事,大郎直都是小兄弟几个当中翘楚。
徐清婉始终保持微笑旁听,殷蕙说完,她下意识地看向走在魏旸身后大郎,眼中露出自豪来。
跟他说过,老大屋里有个姨娘号出喜脉。
子孙昌盛,燕王心情更上层楼。
魏昳尽量缩着脖子,很怕父王又注意到四郎孱弱。
幸好,今日燕王并没有找他茬。
吃吃喝喝,这场家宴持续快个时辰。
殷蕙下意识地去想那十年。
衡哥儿在这个月份时也爱笑,后来,因为冯腾父子事,燕王迁怒魏曕,连带着对衡哥儿也没有什关心之举,不但没有在这场家宴上抱衡哥儿,甚至三月里衡哥儿庆周岁时,不巧赶上燕王犯牙疼看谁烦谁,澄心堂都没有大办周岁宴。
那日,魏曕脸比冻千年冰还要冷。
他自己遇冷就算,儿子最重要周岁宴也没能看到祖父,二房四郎庆周时父王都去吃席。
殷蕙也替儿子委屈来着。
她确实不够美貌,但论相夫教子,纪氏、殷氏加起来也比不过她。
念头至此,徐清婉又对孟姨娘腹中孩子释怀,就算孟姨娘真生出六郎又如何,个歌姬儿子,再怎折腾也越不过她两个儿子。
终于到东六所,几房人各回各院子。
魏曕与殷蕙起进内室。
宅大人多,会儿提防这个搬弄是非,会儿提防那个话里藏刀,更要随时准备应对燕王,家宴总是耗人心神,连魏曕眉宇间都露出疲色。
散席后,魏曕几房起朝东六所走。
纪纤纤挨着殷蕙,好像她与殷蕙很亲密样,打听道:“三弟妹平时都是怎照顾五郎,瞧五郎那小胳膊,都快比们四郎腿还要粗,可真是羡慕,你给支支招,好早点把四郎养胖起来。”
殷蕙笑道:“二嫂比先生几年,您把二郎养得那好,庄姐儿也白白胖胖,可不敢班门弄斧。”
纪纤纤意味深长地看着殷蕙。
经过这连串试探,她算是明白,殷氏果然城府深沉,先前卑怯都是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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