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坐在起说会儿话,殷墉便打发其他人各行其是去,他单独与小孙女叙家常。
听殷蕙提到燕王很喜欢衡哥儿,殷墉仿佛亲眼目睹那幕似,频频点头:“好啊好啊,小家伙讨人喜欢才好,这点肯定随你,你小时候就爱笑,有时候馋东西馋哭,将吃往你面前摆,你立即就能笑出来,脸上还挂着泪,又晴又雨。”
殷蕙暗暗庆幸,幸好祖父没说衡哥儿好吃也随她。
“祖父,您曾说要在年前帮姐姐定下婚事,可有合适人选?”因为上次回来撞上那个媒婆,殷蕙直隐隐不安。
殷墉脸色微变,跟着长长地叹口气:“是有人选,可你二叔二婶不满意,趁不在时候,竟把你姐姐八字都交给媒婆拿去与男方合。”
魏曕是王子皇孙,熟悉皇家规矩,知道确切界限所在,由他教导衡哥儿更合适。
殷蕙只是想弥补儿子,想在儿子被人欺负时,能给与小家伙他真正需要关爱。
作为父母,她与魏曕各有所长各有所短,理当互相配合、互相弥补.
腊月二十五,殷蕙带着节礼回娘家。
殷墉三日前就回来,外面生意谈得很顺利,今年可以踏踏实实地过个好年。
应天性,就算讲些大道理,他也听不懂。
她看向魏曕:“您觉得,衡哥儿性子需要改吗?”
魏曕:“你要怎改,不许他笑,还是不许他亲近父王?”
殷蕙立即懂,他不希望大人为避风头,强行纠正儿子天性。
殷蕙如释重负:“是怕您要衡哥儿改,不改就好,就想看咱们衡哥儿直开开心心。”
他老,越来越难镇住儿子儿媳,生意上事他还能说不二,可孙女想做官夫人,儿子儿媳也乐意成全,紧锣密鼓策划下,八字都有撇,这时候他若坚持反对,硬把大孙女绑上别花轿,只会与儿子更生分。
大过年,与其闹得家里乌烟瘴气,不如随他们心愿,把大孙女嫁出去,家里也就安生。
殷蕙在祖父脸上看到老态与疲惫。
无论祖父曾经多意气风发,他终归抵挡不住时间,老,有些事情只能对儿孙妥
“祖父瘦。”祖孙俩相见,殷蕙关心地道,“您都把年纪,以后叫二叔、大哥、管事们去跑,您就老老实实待在平城享福行不行?”
殷景善、殷闻都打起精神,等着听老爷子怎说,尤其是殷景善,早想接手家业。
殷墉捋着胡子,笑眯眯道:“再跑两年,等祖父六十,再休息。”
殷景善顿时泄气,被赵氏用眼神提醒,才赶紧收敛失望之色。
殷蕙在祖父身边坐下,对面就是殷闻、殷阆兄弟俩,半个多月不见,殷阆已经去病容,身锦袍,又变成个看起来衣食无忧沉默寡言少年郎。
她舒展眉头,魏曕脸色也缓和下来。
他早出晚归,能陪衡哥儿时间太少,如果殷氏再犯糊涂,变得像母亲那样只知道教他谨小慎微忍让兄长,毁是衡哥儿。
魏曕握握她手:“你只管照顾他饮食起居,等衡哥儿大,会教他为人处世。”
殷蕙点头。
上辈子衡哥儿虽然变成小冰块儿,可从五六岁开始,衡哥儿行事便不卑不亢不骄不躁,这是魏曕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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