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王府再设宴招待姻亲,祖父与殷阆都会收到请帖。”
曾经他确实虚荣,接受她,却不想承认她门第。
这次想请殷墉祖孙俩,初衷只是哄她开心,然而当他听完父王席话,当他坦然在魏旸面前承认殷家是他妻族、孩子们母族,魏曕忽如步跨过片云阴影,豁然开朗,不再介意这门婚事是否门当户对。
绕过屏风,魏曕将无声落泪妻子拥入怀里,摸着她头道:“好,哭多会伤眼睛。”
他声音
饭后,衡哥儿跑去看弟弟,魏曕跟着殷蕙进内室,递给她张请帖。
殷蕙疑惑地接过来,打开看,红纸黑字,是他请祖父、殷阆来府里替七郎庆满月。
该高兴,殷蕙却湿眼眶。
别姻亲之家,逢年过节都会彼此宴请,可她嫁到燕王府四年,祖父才将要收到来自燕王府第封请帖。
这还是她重生,做很多事又生七郎换来,上辈子,祖父到死都没能……
她第次坐月子时,魏曕就从乳母、母亲等女眷口中听到些说法,诸如坐月子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哭之类。
殷蕙解释道:“这几日恢复得好,天又暖和,洗下也不会着凉,而且身上舒服,晚上才休息好,也更有利于恢复,您说是不是?”
洗都洗,魏曕只用不赞成目光看着她,没有再说什。
乳母抱七郎过来,衡哥儿坐在弟弟旁边,会儿摸摸弟弟小手,会儿点点弟弟脸蛋,与七郎相比,他小手竟然也变成大手。
对魏曕而言,这样家人聚在块儿时间总是显得特别短,没多久就要吃晚饭。
趁午后阳光好时候,殷蕙让金盏、银盏伺候她洗头。
金盏坐在榻边,她躺在金盏腿上,银盏再把凳子端到榻前,摆好铜盆位置。
当长发打湿,银盏轻柔地替她按摩起来,殷蕙舒服得都要睡着。
洗好,将头发绞得再也不会滴水,殷蕙就挪到琉璃窗边待着。
烧着地龙屋里温暖如春,再晒晒太阳,殷蕙头发很快就干,用梳子好好通通,蓬松又顺滑,带着淡淡花露香。
就因为他们姓魏,因为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皇子龙孙!
殷蕙快步绕到屏风后,背对魏曕方向捂住嘴。
魏曕站在屏风这侧,隔着薄薄苏绣绢纱,能看到她肩膀在轻轻抖动。
他有他心结,她又何尝不是,放眼平城,她是无数百姓羡慕富家千金,朝嫁进王府,她反而成最卑微那个。
过去已经无法更改,重要是以后。
七郎竟然在这时候拉泡,被乳母抱去西耳房收拾,今晚就不会再过来。
“弟弟真臭。”衡哥儿躲在爹爹身后,捏着鼻子嫌弃道。
殷蕙:“你小时候也这样。”
说话时瞥眼魏曕,最爱干净男人这会儿倒好像鼻子失灵,并没有露出什嫌弃表情。
家人移到厅堂用饭。
“娘今天真好看。”
衡哥儿睡完午觉来找娘亲,盯着娘亲看会儿,忽然道。
殷蕙笑:“昨天娘不好看吗?”
衡哥儿想想,道:“昨天也好看,今天更好看。”虽然他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样,明明娘还是娘。
黄昏魏曕过来,眼就发现区别,皱眉道:“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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