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墉坐回椅子上,先把自己推测告诉殷景善,再道:“廖十三出身卑微,吃得苦多,他能咽下这口气,冯公子是肯委屈自己人吗?他这次打阿闻出口气,以后若遇到什糟心事或是喝醉酒,说不定又要来拿阿闻出气,偏偏阿闻跑,那你说,冯公子再想出气时候,会找上咱们家谁?”
殷景善脸都白,老爷子有殷蕙护着,冯腾绝不敢打老爷子,那就只剩他这个殷闻亲爹!
脑海里浮现儿子刚出事时那里血肉模糊惨状,殷景善明明好好,却觉得自己也疼起来,惧怕之下脸都白,哆哆嗦嗦地哀求道:“爹,可是是您唯还活着儿子,您快想办法救救儿子吧!”
殷墉看眼儿子,叹道:“罢,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找冯公子求个情,只要他肯原谅阿闻,咱们就可以把阿闻找回来。
她高兴,殷老七只觉得丢人,别过脸去。
赵氏突然哭,转身扑到殷景善身上:“太好,阿闻还有孩子,咱们家还有后!”
殷景善虽然也替儿子高兴,可平儿身孕更加证实儿子阴谋,他们要不认这个孩子,要就得承认儿子确实害人!
“爹,阿闻都被人打废,您就原谅他这次吧?”殷景善企图用儿子残躯换取老爷子怜惜。
殷墉让德叔先把殷老七带下去,然后问殷景善:“你可知阿闻是被谁打伤?”
殷闻谋害殷阆,为此殷墉憋肚子怒火,如果殷闻在家,他赶走孙子之前,肯定还要先赐孙子顿家法。
如今殷闻金蝉脱壳先溜,殷墉这股发泄不出去怒火反而更炽起来!
殷闻算盘打得巧妙,殷墉既然都看透,就不会再给殷闻回殷家任何机会。那狼心狗肺东西,现在无法再与殷阆争什,将来他殷墉死,殷闻也休想再“散心归来”,休想再以殷家嫡长孙身份与殷阆争!
殷墉先把殷景善、赵氏夫妻俩叫过来。
殷闻做这些事,其实都背着父母,所以殷景善、赵氏还在为好儿子离家出走而悲痛。
殷景善刚想说殷蕙,对上老爷子似乎知道什眼神,就把话咽回去,憋屈道:“阿闻知道,可他不肯说,那是他心善,还想替谁遮掩呢!”
遮掩?
殷墉被儿子蠢笑,笑过之后茶杯砸到夫妻俩面前,瞪着赵氏道:“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如今线索样样都摆在你面前,你怎看不出来?真是阿蕙要谋夺咱们家家产,她直接杀阿闻就是,何必弄残他,你好好想想,阿闻害过谁,谁非得如此才能泄愤!”
赵氏被老爷子骂得抖抖,只跪在那里低头哭泣。
其实她早就猜到,儿子害过廖秋娘,廖秋娘马上要嫁给冯公子,那冯公子就是个粗人,也只有冯公子敢在城里对儿子下手!
“爹,整个平城谁敢打咱们家主意,除阿蕙再无旁人!她与殷阆联手意图吞掉咱们家产,您英明世,不要再被他们蒙蔽!”
殷墉冷笑声,让德叔把殷老七带过来。
殷老七身上还绑着绳子,阴谋已然败露,他跪在地上,将殷闻要他毒杀殷阆经过完完整整地说遍。
殷景善听傻。
赵氏愣愣,眼中却迸射出两道亮光,紧紧盯着殷老七:“你说平儿怀阿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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