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洒落在窗边榻上,殷蕙爬上榻,将阻挡琉璃窗长帘挂好,屋
魏曕身上有淡淡酒气,脸庞白皙,衡哥儿睡得小脸通红。
父子俩躺在块儿,更容易看出眉眼相似。
看会儿,殷蕙就想转身。
“去哪?”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询问,殷蕙惊讶地看过来,就见魏曕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目光清明。
她是来给祖父祝寿,然而中午大家都忙着招待客人,自家人根本聚不到块儿,晚上那顿才是真正家宴。
殷墉欣慰道:“三爷对你好,阿蕙也要懂事,平时不可给三爷添乱。”
殷蕙嗔眼祖父,带上金盏走开。
据殷阆说,宴席吃到半,长风过来禀报魏曕,说循哥儿不知为何哭闹,魏曕就去看孩子,后面再也没回来。
其实就是他不喜应酬,拿儿子当借口提前离席而已。
殷蕙还未出嫁时,作为祖父掌中明珠,她在亲朋好友中便是众星捧月那颗月亮,甭管心里喜不喜欢她,女眷们当着她面只会说奉承之词。
如今她做燕王府儿媳妇,身份尊贵,女眷们待她更加热情。
殷蕙很享受这样氛围。
不是享受被人追捧,而是怀念亲戚们说话时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妙趣横生,你言嘴,说得热热闹闹,笑起来便是群人跟着笑。这都是殷蕙从小到大经常见画面,时隔多年再次身处这样家宴,她觉得亲切,哪怕亲戚们说些鸡毛蒜皮小事,殷蕙也听得津津有味。
燕王府里宴席,笑要笑得端庄,吃要吃得优雅,分享趣事也要注意分寸,规矩二字早已刻在众人骨头里,且并非殷蕙等女眷如此,魏曕几兄弟也是样,因为他们上头还有个王爷老子盯着,除非将来封王分府单住,只要大家都住在块儿,儿子儿媳都得看家之主脸色行事。
殷蕙笑道:“您是直没睡,还是被吵醒?”
魏曕坐起来,看看衡哥儿,道:“刚醒。”
殷蕙回答他刚刚问题:“去外间榻上歇会儿。”
魏曕点点头,穿好鞋子,再把床被子卷成长长条放到他刚刚位置,防着衡哥儿睡着睡着滚下来。
夫妻俩块儿来次间。
不过,以魏曕性子,他能坚持到宴席中途,而不是开始就溜,已经给足祖父面子。
到蕙香居,小丫鬟告诉殷蕙,循哥儿跟着乳母们睡在厢房,衡哥儿与三爷块儿在上房休息。
殷蕙莫名好笑,魏曕可没哄过哪个孩子午睡,今日借循哥儿退席,却被衡哥儿缠住?
在堂屋里洗手脸,殷蕙放轻脚步进内室。
绕过屏风,来到床边,就见父子俩都躺在床上,魏曕穿着中衣,贴着床边睡姿笔直,衡哥儿占据大部分床,小身子是斜着,双臂张开,只脚抵着魏曕腿。
因为贪恋百姓间烟火气息,殷蕙直在宴席上待到宴席结束,再跟着祖父、殷阆起去送客。
等最后位客人离开,已经是未时三刻,大多数人家都已歇晌完毕。
“阿蕙快去瞧瞧三爷吧,时候不早,若三爷醒,你们也早点回去。”
殷墉对孙女道。今日孙女孙女婿家四口齐齐过来为他祝寿,他已经很满足。
殷蕙笑道:“不急,三爷说,今晚用过晚饭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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