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公爹不是王爷,建隆帝也没有离那远,殷蕙肯定会想办法叫公爹提前回去趟,弥补上辈子公爹心中遗憾,可是公爹是藩王,个无诏不能入京藩王,就算殷蕙现在就告诉公爹这件事,京城建隆帝也不会允许公爹进京,甚至还要猜疑公爹有什企图。
身在皇家,家事亦是国事,你说你心里只想着亲情,别人未必会信。
所以,殷蕙能帮公爹少受两个月牙疼,这件事上帮不上点忙,甚至不能露出任何痕迹。
早上祭祖,夜里设宴。
燕王高坐主位,看着底下自己这脉儿孙们,几乎都在平城出生把平城当家儿孙们,他面上笑着,其实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特别想家。
这也是燕王府最有人情味时候。
当然,孩子们多,天天聚在块儿难免有个磕磕碰碰,但有太监们守在旁边盯着,只要没摔严重,殷蕙等当爹娘也不会为这种磕碰斤斤计较,去找别孩子算账。
循哥儿虽然还不能下场,乳母也会抱他过去,哥哥姐姐们在冰上跑来跑去,跑得循哥儿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在这样喜庆氛围中,燕王府迎来又个除夕。
大早上,燕王还是带着家老小去社稷坛祭祖。
当年衡哥儿抓周时抓到把小木剑,轮到循哥儿,在众人含笑注视下,小家伙抓把小木弓,抱在怀里玩起来。
燕王摸着胡子笑:“不错,们小七长大肯定也是个武艺高强。”
说完,他还看眼魏曕、魏昡兄弟俩。
魏昡没长起来之前,魏曕凭借武艺在兄弟里面很是出挑,如今魏昡也到当差年纪,且擅长枪法、骑射,燕王再夸儿子们武艺时,就不仅仅是指魏曕。
魏曕内敛如山,魏昡迎着父王目光昂首挺胸,副迫不及待想在父王面前表现姿态.
时间过得太快,晃眼他来平城就藩已经二十多年,前十年父皇御驾亲征时父子俩还能见见面,后来就只能书信来往。
过年,别百姓家里都在团圆,他却有家不能回。
过年,他又老岁,父皇更老岁。
这老爷子,怎就那狠心,点都不想他吗?
愁绪上来,燕王端起酒碗,狠狠灌
遥拜京城建隆帝时,殷蕙心情复杂地看着公爹背影。
公爹并不知道,年后三月,建隆帝就会驾崩。
上辈子帝崩消息传到平城,公爹哭红眼睛,什都不管,叫上儿子们便骑马赶赴京城。
殷蕙相信,当时公爹也只是个普通儿子,想快点回去见父亲最后面。
然而这最后面,公爹最终也没能见到。
这个冬月,王府里先是举办四爷婚宴,再是循哥儿抓周宴,过得热热闹闹,紧跟着又迎来腊月年关。
从腊月十六开始,*员们开始放假,孩子们也不用再去学堂读书。
明明外面天寒地冻,衡哥儿却喜欢往外跑。
王府花园池子连通外面护城河,这会儿都结厚厚层冰,衡哥儿几个小兄弟就跑到冰上玩,欢声笑语,燕王偶尔也会过来瞧瞧。只要孙子们好好读书,该玩时候燕王也愿意纵容,叫人预备冰鞋、冰车等玩意给孙子们,他甚至还下场踢场冰上蹴鞠。
殷蕙在澄心堂坐着,都能听到花园那边孩子们兴奋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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