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他热情管用,还是他话管用,第二天殷蕙就好,又打起精神。
“三弟妹?”
见殷蕙久久地说不话,心思不知道飞哪去,纪纤纤伸手扯扯她袖子。
殷蕙回过神来,瞧着纪纤纤苍白脸,殷蕙笑道:“不怕,咱们父王对外有战功,对内关怀百姓,不曾触犯朝廷律法,那边就算想削藩,也削不到父王头上。”
纪纤纤就用看傻子眼神看着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就是王,在百姓们眼中近似天,实际上面还有皇帝!
魏曕从不跟她说外面事,她都是从纪纤纤嘴里听来,听就害怕,不知多少次在夜里惊醒。
可那时候,魏曕因为要替先帝守丧,再加上他肯定在协助公爹筹备着什,忙得早出晚归,夜里也几乎都是睡在前院。只有用晚饭时候,家人才能聚齐,饭前饭后魏曕陪衡哥儿说说话,天黑,他就立即回前院。殷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男人来来去去,直到她病倒,魏曕才终于来看她。
她为何病倒,还不是怕,吃不好睡不好,寒邪趁机入体,人就倒。
身子弱,心里就藏不住情绪,魏曕坐下,她就不停地掉眼泪。
嘴严,平时连与妯娌们聊家常时候都少,更不会跑去宣扬这种大事。
纪纤纤就不样,她本就话多,再加上秦王、代王两家事让她害怕,越怕越忍不住找人倾诉。
纪纤纤就来澄心堂,把事情股脑地都告诉殷蕙:“你说,下个是不是就轮到咱们?”
惧怕让纪纤纤美丽脸变得苍白。
她是望族之女,从小娇生惯养,初来平城时候她还嫌弃这边太冷,可是再冷,这里都是燕王府,好吃好穿供着她,旦被流放,去都是鸟不拉屎地方,据说男人要下田耕地,女子要亲手洗衣烧火,住是破破烂烂草屋,穿得是灰扑扑粗糙布衣。
殷蕙没有魏曕安抚她本事,自知减弱不纪纤纤忧虑,就顺着她话道:“二嫂真怕话,提前藏些银票吧,听说有些走远路商人,会把银票缝在贴身衣物夹层里。”
纪纤纤眸光转,觉得殷蕙这法子不错,立即告辞,大概是回去缝银票。
纪纤纤离开不久,福善来。
福善产期在腊月初,只剩二十来日,这会儿肚子鼓鼓,跨过门板都得丫鬟在旁边扶着。
殷蕙迎过来,手扶着
魏曕拿帕子帮她擦,她如抓住救命稻草,攀着他手臂,再扑到他怀里。
在床上,魏曕总是会比在外面温柔几分,他轻轻地摸着她头发,问:“是不是听到什,怕?”
殷蕙连连点头,只说“秦王”、“代王”四字,足以让他明白。
魏曕抱住她肩膀,在她耳边道:“不用怕,你照顾好你们娘俩,外面有。”
那晚,两人偷偷地来回。
还有种更可怕遭遇,有女人会因为姿色出众被人凌辱,生不如死!
纪纤纤越想越怕,可她对面殷蕙,还是水般平静。
“三弟妹,你不怕吗?”纪纤纤诧异地问。
殷蕙不怕,但她能理解此时纪纤纤恐惧。
上辈子这时候,她状态没比纪纤纤好到哪里去,曾经以为公爹就是天,可人家秦王、代王也是王爷,还不是说倒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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