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姐儿:“砚台贵,能卖百多两呢。”
女儿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魏曕终于笑出来,招招手,将宁姐儿抱到怀里道:“任何东西都有优劣之分,你雕刻砚台好,卖得银子才多,你才疏学浅手艺不精,甚至糟蹋砚台好料子,那就只能亏钱。”
宁姐儿不要听,也不要唠唠叨叨父王抱,跑去娘亲那边。
魏曕单独将跪在地上两个儿子叫出去,站在夜幕中,语重心长地道:“山楂树上颗果子,分文不值,埋在山坑中端砚石料,本身便价值不菲。”
“你们两个,包括父王自己,能够生在皇家,便如三块儿端砚石料,从出生就凌驾于遍地花树草木之上,凡人可望而不可及。”
殷蕙脸立即也红,默默反思自己何时在女儿面前露富。
魏曕虽然是在回答小女儿,其实是在说给两个已经懂得事理儿子听:“首先,你娘银子也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如果不是为非常重要事,父王不会用。其次,你娘银子再多,如果不加节制随便地花下去,总会有花光那日,等所有银子都花光,你怎办?”
宁姐儿眨眨眼睛:“曾外祖父那里也有银子。”
殷蕙已经没耳朵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魏曕倒是心平气和:“曾外祖父银子要留给他自己用,就算愿意给你,等曾外祖父银子花光,你要怎办?”
每个月都能领取五两银子月例,父王觉得五两很多。”
衡哥儿、循哥儿都点头,宁姐儿眨眨眼睛,问:“那父王想买砚台,五两怎够用?”
魏曕看着女儿解释道:“父王刚读书启蒙时,你们皇祖父就为父王预备足够笔墨纸砚,父王无须再买砚台。”
衡哥儿小脸涨红,跪下去道:“父王,知错。”
循哥儿也赶紧跪下去。
“但同为端砚石料,因雕工不同,价钱也有高低,便宜几两,高价可达上千两。”
“你们便是自己雕刻师傅,自己把书读好,武艺练精,将来能报效朝廷百姓就更多,若你们才疏学浅事无成,父王与你们母亲银子
宁姐儿就把认识亲戚们数圈,什大伯父二伯父四叔五叔三个姑姑,统统都说。
魏曕否决。
宁姐儿累般,忽然叹口气:“那就去卖砚台吧。”
殷蕙差点没绷住,连忙端起茶碗掩饰。
魏曕眼里也有笑意,迅速收起来,问女儿:“为何是砚台,怎不去卖糖葫芦、胭脂?”
只有宁姐儿还在思索砚台事:“那父王看到更好砚台,非常非常喜欢,怎办?”
魏曕耐心回答:“那父王会把每个月月例攒下来,攒到能买得起那砚台为止。”
宁姐儿:“父王怎不去找皇祖父,皇祖父可以替你买下来。”
魏曕正色道:“因为整个天下都是皇祖父,还有那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父王怎能为己私欲去找皇祖父要银子?皇祖父已经让咱们过上远远超过普通百姓好日子,皇祖父手里剩下银子,要留着做更重要事情,譬如发放军饷养兵卫国,譬如修筑河堤防止洪水泛滥淹没田地屋舍。”
宁姐儿似懂非懂,忽然看向直安静坐在旁边娘亲:“娘有很多很多银子,父王可以让娘帮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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