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回忆下,他只是问她累不累,这就叫温声细语?
“那你习惯什样?”
魏曕随口问道。
没想到她竟然回答大串:“习惯您来后院就是吃饭睡觉,多余句话都没有,更不会笑下。习惯您冷冰冰样子,连夜里那时候都不会说什话。习惯您单独把衡哥儿叫到书房去讲道理,仿佛没必要听。习惯您差事越来越忙,陪时间越来越少。”
习
也许她也没有刻意教,孩子们自己会效仿父母。
二哥家就是最典型例子,四弟那边八郎,也有这个苗头。
富贵子弟多纨绔,殷氏生在大富之家,除衣食起居过于精致讲究,品行可谓端正,不曾阿谀奉承出身高,也不曾将穷苦百姓视为草芥。殷闻是她堂哥,她却愿意为受迫害廖秋娘撑腰,廖十三只是殷家商队里个护卫,她敬佩赏识他才干,热情举荐给他。
“只会讲道理,这多年,孩子们起居都是你在操持。”魏曕握住她手,“累不累?”
最后三个字,他问得很轻,也显得特别温柔。
所以,殷蕙很庆幸魏曕及时给孩子们上这课。
宁姐儿还小,领会不到父王深意,没有关系,以后她会慢慢教导女儿。
通发,殷蕙走到床边。
魏曕在看书,抬眸瞥她眼,继续翻页。
殷蕙也没有说什,坐到他旁边,再抬起他拿书胳膊,从下面钻进去,依偎在他胸口。
再多,养得你们时,养不你们辈子,明白吗?”
衡哥儿、循哥儿都用力点头,是真明白。
魏曕挨个摸摸儿子们头:“平时不要乱花银子,真有什想要,过生辰时候告诉父王,父王会送你们。”
孩子们都去睡,殷蕙也跟着魏曕进内室。
魏曕教导孩子们时候,殷蕙认真地反思番自己对银钱态度。
殷蕙蓦地湿眼眶。
她还以为,魏曕会因为宁姐儿让父王找娘亲要银子那番话羞恼,亦或是为宁姐儿要去曾外祖父那里要钱话而生气,结果他却问她累不累。
“哭什?”魏曕失笑,抱着她坐起来,将人完完全全地圈在怀里。
殷蕙拿他衣襟擦眼泪:“不习惯,不习惯您这温声细语。”
从重生回来,她就打定主意再也不动心,只把魏曕当冰块儿人,结果这冰块儿却越来越像个活人,叫她难以忽视。
魏曕便将书放到旁,将她往中间抱抱,无声地把玩她柔顺长发。
“您今天说得都对,以后也会监督孩子们,防着他们乱花银子。”
察觉他态度,殷蕙抬起头,望着他眼睛道。
魏曕手便落到妻子眉梢,用指腹缓缓勾勒她眉形。
他说自然对,但孩子们能迅速意识到错误,要归功于她将孩子们教好。
说实话,她那样大手大脚是不合适。
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地首富?
她生在殷家,被祖父宠爱有求必应,那是她福气,而绝大多数百姓甚至王孙贵族,都享受不到她待遇。
纨绔子弟真遍地都是,殷蕙只是舍得花钱,品行上并没有出差错,可她不能保证三个孩子也能富贵不*。
她希望孩子们不必为银钱烦忧,但如果孩子们能养成魏曕自律,那她可就太欣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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