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做出怜惜状,实则默默地看戏。
魏曕看她眼,对温如月道:“与父皇既是父子,也是君臣,君无戏言,不能冒险。”
温如月闻言,哭得更凶,而且是那种不发出声音哭法,更显得可怜无助。
魏曕几乎快维持不住耐性。
殷蕙却看得出来,温如月已经动摇,只不过先前做那多,总要在姿态上多坚持会儿。
跟着,他解释他拒收侧妃赐婚事。
温如月从未听说过此事,错愕地张开嘴。
魏曕:“才辜负过父皇好意,以后无论纳谁为妾都是对父皇不敬,还请表妹体谅。”
温如月低下头,又开始掉眼泪珠子。
魏曕:“表妹不必担心,你先住在王府修养,等你彻底康复,表哥会为你挑门好婚。”
说实话,三十岁表哥与二十岁表哥相比,变化并不大,还是那冷,所以哪怕隔十年再见,温如月也没有什需要重新适应,直到此刻,她忽然发现,原来表哥也有不冷时候。
温如月再看向那三个孩子。
有像表哥,有像殷蕙,无例外都很漂亮。
等循哥儿、宁姐儿也朝温如月见过礼,殷蕙来。
昨日殷蕙面对温如月都能笑得自然,解开误会她就更游刃有余,边笑盈盈地待客,边提防温如月当着孩子们面胡言乱语。
哥儿知道祖母姓温,明白过来,便朝温如月行礼道:“见过表姑。”
温如月目光温柔:“世子都这大。”
说完忽然红眼眶。
魏曕猜,表妹是想到夭折外甥吧。
他能理解,只是这阵子每日都要面对表妹眼泪,他还是有些烦躁。
就凭温如月当年早不离开燕王府晚不离开,偏偏在魏曕定亲后才投奔京城父亲,殷蕙就知道,温如月是个聪明人。
温如月掩面而泣:“是个寡妇,还是个落魄至极寡妇,在薛家事情传出去,哪个体面男人还肯娶?”
个被禁足多年最后差点饿死女人,谁还肯把她当正常人看?
能接受她,只有那种落魄或寒门家族。
去那样人家做正妻,还不如在表哥身边做妾。
温如月跪下去,哭求表哥怜惜她,盼着魏曕能为她去请求永平帝谅解。
幸好,温如月还没有那偏执。
饭后,衡哥儿、循哥儿去宫里读书,乳母带着宁姐儿去花园里玩。
金盏与安顺儿退到门外,远远地守着。
温如月坐在魏曕左下首,忐忑地看着主位上夫妻俩。
魏曕看着她,开口道:“表妹,知道你现在只信任与你表嫂,想直留在王府,但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父王!”
宁姐儿从外面跑进来,因为想念父王,她今天醒得特别早。
循哥儿紧跟在妹妹身后。
面对自己孩子,魏曕脸上流露出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过温柔。
温如月竟觉得这样表哥很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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