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盯着他挺拔开阔
肩背，眼睛不眨。
他总是这样，坐着时候大多懒懒散散没个正形，但站着时候腰背总是挺直。
她看
会儿，直到雾气
……
雨渐渐停，山间起雾，远处墓园被白茫茫水雾笼着，很不真切。
黑色越野车停在路边，车内开着暖风，侧面车窗被热气蒸腾起白雾，看不清窗外。
吕濡蜷缩在座椅里，贴身衣服被冷汗浸透，全身热量都来源于盖在身上西装外套。
内里温温热热，似乎还残留男人高热体温，这
久都没有完全消散。
程融和吕濡是多年发小兼同学,和吕显也熟，吕濡就问他要不要
起去。程融当然同意，三人起坐火车去宁城。
3号比赛结束,吕濡和程融都顺利进入全国总决赛,吕濡还拿到复赛冠军。三个小孩兴奋之下就没直接回家,在宁城玩两天。等5号准备回家时才发现正赶上清明节假期，再加上突降大雨，回云城火车票都卖光，只剩下站票。
两个小时路程,三人本来是打算买站票回来，但就因为吕濡给吕文柏打电话时撒几句娇，吕文柏心疼女儿，就决定开车去接。
回程路上雨越下越大，加上天黑视野不好，吕文柏开车很谨慎，车速并不快，路平稳，在快要到云城时，他还让吕濡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
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噩梦突然降临。
三年前清明节,云城最大新闻就是云宁高速上场特大交通事故。
四车相撞，九死伤。
当时新闻是这样报道：
2016年4月5日晚11点02分许，辆大货车行驶至云城境内云宁高速公路657公里处时,因大雨导致道路两侧山体有落石，大货车在躲避落石时并线不当,与后方小汽车相撞后失控冲入对向车道，并与对向两辆正常行驶小型汽车再次相撞,造成9人死亡,1人受伤。
对向车道其中辆小汽车就是由吕濡父亲吕文柏驾驶。
手脚知觉慢慢回到身体中。
吕濡将脸埋进外套里，任由严斯九专属气味将她包裹起来。
过好会儿，感觉心脏钝痛感消退几分，她抬起脸。
驾驶座无人，吕濡抬手擦掉车窗上小块雾气，看见路边黑色身影。
严斯九在抽烟，头颈微弯，唇边点火光明明灭灭。
事后吕濡怎都回忆不起来车祸是怎发生，她只记得，当时吕显和程融正在聊李世石和阿尔法围棋人机大战，她与妈妈在通电话，说他们还有半小时就能到家，妈妈说雨大，今晚就让吕显和程融住她们家，房间都给他俩准备好。
吕濡正要说好时，“轰”得声巨响，天崩地裂……
从那天起，她再也回不家。
三个月后，母亲乳腺癌复发，离她而去。
她彻底没有家。
当时车上还载着吕濡,吕显和程融-
2016年4月3日,第十六届全国中学生英语演讲大赛复赛在宁城举行。
师大附中有共三名同学进入复赛,吕濡与程融就是其中两人。
因吕文柏工作有事，没办法送吕濡去宁城比赛,正好吕显想去宁城玩，就自告奋勇要陪堂妹去。
当时吕濡大伯母正因为吕显没有入围复赛而不高兴,就不太同意他去，但吕显非要去,母子俩还因此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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