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濡眼圈发红,嘴角下坠,顿几秒才伸手拿过牛奶。
严斯九冷哼声,把威士忌拿回来,给自己倒上。
吕濡拆开吸管,呼吸数下,感觉泪意减退,小声问道:“那喝牛奶,说话你听吗?”
严斯九晃着酒杯,眼皮都不抬:“不听。”
安静那几分钟,吕濡插好吸管,口气喝掉半杯牛奶,然后抬头问:“你是因为取消婚约事情生气
喝完之后第二天再给他来句:对不起昨天喝醉什都不记得。
有什必要?
不仅没必要,还会显得他特别可笑。
严斯九扯扯唇角,仰脖喝掉杯底酒,然后起身去拿盒牛奶丢在吧台上。
吕濡知道他是给自己拿,可她现在不想喝牛奶。
连续三杯后,身后传来脚步声。
吕濡走到吧台边,在他对面高脚椅上坐下。
严斯九没抬眼,晃着杯中琥珀色液体。
吕濡拿过旁空着切子杯,想给自己也倒杯酒,手刚碰到杯子,就听见严斯九冷淡声音响起:“放下。”
吕濡握着杯子有些紧张地小声说:“,只喝点点。”
之前他们闹别扭时,打开冰箱总会发现有支雪糕躺在他冰格旁。然后他就会拿着雪糕去找吕濡,狠狠“教训”她顿,最后小姑娘抱着他脖子撒撒娇,这别扭就翻篇。
这浅显生涩让人眼就看穿手段,严斯九从没戳穿过,总是顺着台阶往下跑,生怕跑得慢点。
以前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
严斯九撇开视线,拿走冰格,关上冰箱。
他在小吧台坐下,给自己倒半杯酒,冰块撞击着玻璃杯壁,清脆响声是这房子里唯声音。
和吹风机,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哗水声,心脏不停下坠失重感渐渐消失。
等她吹干头发,浴室里水声也停下。
不会儿严斯九擦着头发走出来。
吕濡站在门外,想把吹风机给他用,男人只淡淡瞥她眼,说句“不用”,抬脚从她身边走过。
严斯九虽然神色没先前那冷漠,但身上疏离感还是很浓厚。吕濡好几次想开口说点什,都被他眉眼间冷淡逼回去。
她想喝酒。
她需要酒精给她点点勇气,不然她怕她说不两句就会哭出来。
严斯九见她不接牛奶,还眼巴巴瞅着自己酒,勉强压下去暗火又腾地窜起。
“想喝酒?行,你喝。”
他拎起威士忌往她面前放,冷冷笑道,“喝完你就把嘴巴缝上,个字不要对说,也不会听。”
“不行。”
严斯九声音里没有商量余地,“放下。”
吕濡眼眶红,慢慢松开手指,把杯子放回原处。
严斯九低垂着眼,没看她。
喝酒?
不用回头,严斯九就知道吕濡站在他两米之外地方。
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像个小尾巴,让人心烦。
严斯九知道她是想找自己说话,可他不想说。
说什呢?他已经说够多。
他独自喝完半杯酒,又倒半杯。
她跟在他身后,从客厅到阳台,从阳台到餐厅。
严斯九没管她,对她视若无睹。
严斯九从酒柜拿出瓶威士忌,又到冰箱里找冰块。
拉开冷冻层,只小布丁乖巧躺在冰格旁。
目光顿,严斯九心中不由泛起股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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