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又怕又气,怕宁殷发疯,也气薛岑火上浇油。当即口老血噎在胸中,说不出话来。
“很好,薛公子骨气见长。”
宁殷扬着唇角,笑得虞灵犀汗毛都要竖起来。
海棠葳蕤月洞门下,身檀紫色王袍俊美男人长身而立,双手交叠拄着玉柄镶金手杖,身边颤巍巍跪地官吏及侍从。
宁殷不知在那站多久,阴冷眸扫过虞灵犀,落在薛岑身上。
在摄政王府两年,没人比她更清楚宁殷脾性。
今日瞒着宁殷私见薛岑,已是冒极大风险,偏生还被他撞见这般场面……
要知道,和疯子是不能讲道理。更何况这等场面,便是箩筐道理也解释不清楚。
“薛岑!”虞灵犀恨不能喝醒他。
薛岑大概忘,宁殷是如何在尸山血海中坐稳摄政王宝座。
他杀兄弑父,六亲不认,朝堂江山于他手中不过棋子玩物,岂是能轻易撼动?
事情根本不会有那简单!
王府檐下“美人灯”就是前车之鉴。
虞灵犀只饮口,便搁下茶盏。
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回首间,虞灵犀怔然。
两年不见,薛岑好像瘦些许,但依旧清俊儒雅,光风霁月。
“二妹妹,你受苦。”
他看着虞灵犀尖尖下颌,很快红眼眶:“放心,他欺辱不你多久……”
中烧,连纸灰都戳碎,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端倪。
搁下拨碳铜勾,她心中仍是不安,问殿外侍从:“王爷呢?”
侍从答道:“王爷进宫处理要事,要晚时方回。夫人有何要事,奴可代为通传。”
说是“要事”,无非是抄家放火,折腾那些刺客幕后主使去。
听宁殷短时间内不会回府,虞灵犀稍稍松口气。
“王爷……”
虞灵犀腿软便跪下来,乖乖认错总是没错。
她思绪飞动,还未张嘴辩解,就见旁薛岑横到面前。
他大概想起曾经某段屈辱记忆,拉起虞灵犀护在自己身后,寒着脸道:“二妹妹,们不必给这种人下跪!”
宁殷眯眯眼,这是他动怒前兆。
虞灵犀急得不行,苦口婆心劝他惜命:“看在们青梅竹马场份上,不管你在谋划什,都赶快停下!”
四周时静得只有风掠过沙沙声。
这片死寂中,突兀响起声极轻“啧”声:“好个青梅竹马。”
带着笑意、无比熟悉声线,令虞灵犀瞬间苍白面颊。
薛岑也看到来人,脸色霎时十分精彩。
虞灵犀没有时间寒暄叙旧。
她撩开帷帽轻纱,肃然道:“岑哥哥,如今很好,你不要再做傻事。”
薛岑以为她在强撑,眼中心疼更甚。
“摄政王倒行逆施,残,bao无良,他该死。”
他压低嗓音:“别怕,待计划成功,你这两年所受痛楚与屈辱,会让他用命来偿还!到那时,再也无人能阻止们……”
她思忖片刻,装作平常语气吩咐侍婢:“胡桃,去将上个月新得对百年雪参取来,随去赵府贺寿。”
……
赵府寿宴来往人员众多,是最好遮掩。
虞灵犀以帷帽遮面登门,特意避开宾客,寻个无人花苑角落坐下,
赵府茶不知道是什品种,入口很香,回味却十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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