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着性子坐
虞将军皱眉,复又放下姜汤。
虞灵犀视线随着瓷碗起落,而后瞪碍事兄长眼。
再不喝怕是要节外生枝。
想到什,虞灵犀眼眸转道:“阿爹,这将汤方才尝口,味道些许寡淡。可否要女儿给您加碟椒粉进来,发发汗?”
话音刚落,父兄额角齐齐跳,抄起姜汤饮到底,唯恐慢就会受到椒粉折磨。
支开侍婢,虞灵犀忙端起父兄姜汤,每人撇去半碗,再将自己熬好那碗药匀如他们姜汤中,晃荡均匀。
两碗颜色相差无几,也没有什奇怪药味,应该瞧不出来。
侍婢很快捧着蜜饯回来,虞灵犀随手捻颗含在嘴里,犹不放心,便对侍婢道:“你且下去吧,这两碗姜汤亲自给阿爹他们送过去。”
书房里,虞将军父子正坐在案几后,共看幅边境舆图。
虞灵犀定定神,进门将姜汤搁在父兄面前,竭力如常道:“阿爹,兄长,阿娘给你们熬姜汤。”
“小姐,厨房说您吩咐药汤煎好,是现在给您送过来?”胡桃进门禀告,将虞灵犀思绪拉回现实。
还是正事要紧。
虞灵犀只好压下心事,道:“不必,自己去取。”
说罢拍拍脸颊醒神,起身去膳房。
昨晚下彻夜冷雨,虞灵犀特意挑这个降温骤寒天气。
窗外冷雨淅沥,寒雾蒙蒙。
虞灵犀夜没睡好,裹着狐裘倚在榻上出神,半披散鬟发勾勒出初显妙曼身姿,别有番玲珑之态。
两天,她还是没能想明白在欲界仙都所见画面。
虞灵犀所认识宁殷,从来都是俊美高贵,睥睨众生。
他拄着玉柄镶金手杖,即便是杀人沾血时,姿态也是极为优雅,不见丝狼狈。
自家姑娘怪癖他们早就领教过,消受不起消受不起。
虞灵犀憋笑憋得辛苦。
喝完姜汤,父子俩又更衣去趟兵部,商议粮草先行事宜。
虞灵犀没有阻止。
药性需要个把时辰才会发作,父兄多去几个地方,方能分散她身上嫌疑。
虞将军头也不抬,道:“乖女,搁下吧。”
虞灵犀将托盘抱在胸前,顿顿,小声提醒:“若是凉,就不好喝。”
虞将军这才端起姜汤,将碗沿送至嘴边。
虞灵犀屏住呼吸。
结果口还未饮下,便见兄长虞焕臣指着舆图某处,凑过来道:“父亲,此处路线不妥。”
膳房台面上搁着两个红漆雕花托盘,个里头是虞灵犀私下煎秘药,另个里则是热腾腾红糖姜汤。
这是阿娘习惯。
以往每年秋冬降温之时,阿娘都会命庖厨煎碗姜汤,给需要出门奔忙夫君和长子暖身。
虞灵犀不动声色,寻个理由支开侍婢:“这药太苦,你去房中拿些蜜饯来压压苦味儿。”
侍婢不疑有他,道声“是”,便搁下蒲扇出门。
看到他跪在别人脚下做人凳,虞灵犀有瞬间怀疑世界真实。
人在极度震惊之下,是感受不到报复快感。
她踉跄后退,身体唯做出反应便是落荒而逃。
她也不知自己在惊怯些什。
只不可思议地想:莫不是自己死后扎小人诅咒宁殷那些话应验,上天真让宁殷当牛做马,偿还他前世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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