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地步,再拒绝便有些不近人情。
虞灵犀只好双手接过,笑道:“却之不恭,多谢岑哥哥。”
“你喜欢就好。”薛岑望着她笑吟吟眼睛,耳根微红。
可心底到底漫出丝落寞来。
眼前娇俏少女待他依旧亲近赤诚,却不似先前那般濡慕,小脸上也没那种羞怯桃红。
“夫人多虑。”
虞将军搁下茶盏,安抚地拍拍虞夫人依旧柔嫩素手,“两个女儿都是虞渊心头肉,薛家娶哪个都不亏。只要孩子们相互喜欢,两情相悦,便足矣。”
“也是,看辛夷好像对薛二郎并无那方面心思,若岁岁真喜欢……”
想想,虞夫人道,“也罢,回头问问女儿意思,薛家那边想法,还请夫君多去打探打探。”
虞将军应允。
虞府上下开明,没有别人家那般多规矩束缚,虞灵犀便颔首,大大方方地和他行至月洞门下。
“这个,赠予二妹妹。”
薛岑从袖中摸出个小而长精致礼盒,颇为郑重地递给虞灵犀。
而此时,厅中。
虞夫人顺着轩窗往庭中月洞门处望去,烹茶动作慢下来。
这年薛岑尚有些青涩,斯斯文文。
他在阶前拜谒虞将军,与好友虞焕臣侃侃而谈,目光却总不自觉飞去廊下,追随那道窈窕娇艳身姿。
“看什呢?”
虞焕臣顺着他视线望去,随即单臂勾着薛岑肩晃晃,故意打趣道,“说,你明明是和家大妹子指婚,怎眼里只看得见二妹妹?你小子,可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虞焕臣!”
三个月不见,她好像长大不少,更沉静,更美丽,也……更遥远。
不止是薛岑
月洞门下,阳光投下慵懒长影。
打开礼盒看,却是支雕工极为漂亮白玉紫毫笔。
竹笔看漆色,玉笔看雕工,这样精细玉雕笔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费不少功夫。
“岑哥哥,这笔太贵重。”虞灵犀第反应是拒绝。
薛岑姿势不变,温声道:“不过偶然所得,想起二妹妹擅书画,便自作主张买下来。若是二妹妹不喜欢,便是处事不当。”
而后她轻轻推推虞将军胳膊,柔声示意:“夫君,你觉不觉得薛二郎和家岁岁,走得越发亲近?”
虞将军吹吹茶末,抬眼顺着窗外看眼。
他笑声,不太在意道:“薛家乃文臣之首,虞府乃武将之最,两家世交,孩子们时常走动玩耍,关系好些很正常。”
“话虽如此,可孩子们毕竟长大,不比儿时。”
虞夫人嗔粗枝大叶丈夫眼,“你忘,当初薛家与们定下口头婚约,虽未指明要娶家哪位女儿,但因那时岁岁还未出生,大家便默许定亲是辛夷。是怕岁岁和薛二郎走得太近,会给两个女儿招惹麻烦。”
虞辛夷最讨厌别人拿此事开玩笑,气得拍石桌,冷然哼笑,“你再胡说试试?谁和那书呆子指婚!”
薛岑脾气好,笑着摇摇头,挣开虞焕臣爪子。
他下意识摸摸袖袍,向前轻唤:“二妹妹。”
正在斟茶虞灵犀回身,随即绽开些许笑意,颔首回礼:“岑哥哥。”
“二妹妹,请借步说话。”薛岑眼里含着冬日暖光,朝旁做个“请”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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