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将军攻势被成功转移,随即沉下面容,虎目瞪向儿子,“年后去苏家走趟,早些把你婚事办下。”
虞焕臣登时霜打茄子似,幽怨地瞥幺妹眼,偃旗息鼓。
虞辛夷幸灾乐祸,朝妹妹竖个大拇指。
趁着家人都在给虞焕臣婚事操心,虞灵犀偷溜出门,去外头透气。
夜晚饮不少酒,她双颊生热,贪图凉快,便沿着抄手游廊缓步而行,让带着冰雪清冷夜风吹散身上燥热。
今年京城苦寒,年末又下场大雪。
除夕夜,虞府张灯结彩,亮如白昼。灯笼暖光投射在庭院雪景中,热闹得不像话。
除夕要祭祖,之后便是守夜,饮屠苏酒。
虞焕臣从管家处拿大叠新春贺帖来,笑吟吟道:“今年帖子比往年多番,其中有不少是京中世家子弟送来拜帖,大有求亲之意。岁岁,不来挑挑?”
虞灵犀万万没想到,自己帮助虞家躲过北征之灾,却没躲过十五及笄求亲浪潮。
再次见到温润如初薛岑,虞灵犀自是高兴,仿佛折磨她这久亏欠和愧意,都在此刻瞬间被抚平。
但除此之外,她却并无其他旖旎情思。
那种感觉就像是……
虞灵犀视线投向案几上椒粉和茶点,冒出个不太恰当譬喻:就像是经历辛辣刺痛椒粉后,就再难品出粥水味道。
不知从何时开始,薛岑在她心里便像是兄长样存在。
,虞辛夷也发现不对劲。
“岁岁,薛岑惹你不开心?”回房后姐妹叙旧,虞辛夷问。
虞灵犀杏眼转:“阿姐何出此言?”
虞辛夷马尾高束,解下佩刀坐于案几后,飒爽笑道:“你以前不总跟条小尾巴似追着薛岑跑?今日却这般安静,没说两句就散。”
“是?”虞灵犀讶然样子,“以前总追着他跑?”
不知走多久,灯火渐稀,檐上苍雪在夜幕中呈现出黛蓝弧光。
虞灵犀听到窸窣扫雪声,停下脚步望去,只见前方晦暗处,
她捻袖往屠苏酒中加两匙椒粉,淡然道:“不看。”
虞将军于上座发话,哄道:“女子及笄而议亲乃是规矩,乖女看看无妨。”
虞焕臣在旁插科打诨:“父亲,小妹说不定早心有所属呢!”
虞灵犀也笑,弯着眼眸亮晶晶盛着灯火,“阿爹,阿娘,长兄未娶,焉有幼妹先嫁道理?还是等兄长娶苏家姑娘,再议们事。”
“乖女说得在理。”
“想什呢?”虞辛夷凑上前,唤回她思绪。
虞灵犀回神,将那支贵重白玉紫毫笔往笔架上搁,眨眼笑道:“在想岑哥哥什时候变成姐夫。”
“讨打!”
虞辛夷捏捏妹妹腮帮,冷哼道,“那书呆子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不要!拿去拿去!”
……
虞辛夷笑:“那种情窦初开仰慕,瞎子都能看出来。”
虞灵犀回忆番,可前世和薛岑少年时记忆就像是蒙层雾般,变得模糊难辨。
她记住,是自己孤苦无援、被迫描眉妆扮献入王府那晚,只有薛岑策马奔袭而来,为她在摄政王府外大雨中跪求整夜。
是赵府寿宴风波后,薛岑在狱中揽下所有责任,却被掰折两根手指。
虞灵犀永远承他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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