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拐角,听到这番话宁殷脚步微顿。
虽然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但这番温柔而坚定话语,仍是在他死寂心湖中投下圈涟漪,转瞬即逝。
他唇角勾着,似笑非笑,转身走入长廊不见尽头阴影中。
偏厅,虞灵犀不疾不徐道:“阿爹从小教忠肝义胆,正直坦荡,既是被人舍命相护,怎能因惧怕旁人流言蜚语,而做出有悖良心事。”
“咱们又没亏待他,赠银两够他受用辈子,是他不肯要……”
“你先下去歇息,吃食和伤药,会让人送到你房中去。”
虞灵犀放缓声音,杏眸坚定,娇弱又耀眼。
宁殷听话得很,忍痛朝虞将军和虞夫人行个礼,便退下。
“小妹,你心太软。”
虞焕臣深吸口气,最先开口,“你尚未出阁,春搜遇险,纵使那无名无姓奴子待你再忠诚,也不能……”
身后少年嗓音乖软,可眼里,却分明露出晦暗恣意笑意。
将军府,仍是通火通明。
虞灵犀从侧门入,将宁殷带去偏厅。
路上侍从纷纷躬身行礼,但谁也不敢多看眼,多说字。
见到女儿回来,虞将军和虞夫人先是松口气,随即目光落在她身后黑衣少年身上,刚松开眉头又不自觉拧起。
手,将指节轻轻交付于她掌心。
他说:“好。”
那只小手纤细娇嫩,却温暖柔软,只轻轻拉,便将宁殷拉上马背。
落魄少年和娇贵少女,俱是在此时此夜,各自开始场前路未知豪赌。
“你左手有伤,身形不稳,最好抓住,掉下去可不负责捡。”少女压低嗓音自前方传来。
虞焕臣嘀咕着,被虞辛夷个拐肘捅过来,便闭嘴。
虞灵犀向乖巧听话,第次如此执拗,虞夫人只有叹气份,给丈夫使个眼色。
虞将军倒是缓面色,露出欣慰神情来,连连颔首道:“不愧是虞渊女儿,讲义气,有担当!”
“夫君,岁岁并非男儿郎,需要义气何用?”虞夫人嗔
“他并非奴子乞儿。”
虞灵犀看向虞焕臣,认真道,“他有名字,叫卫七。”
“名字根本不重要,你清誉才最重要。”
虞焕臣向前道,“纵使他救你命,你也曾于大雪中救他命,两相抵消,你根本不欠他什,重金酬谢送他出府便是最好结局。”
虞灵犀接过侍婢递来披风裹在身上,微微笑:“兄长,你心里其实很清楚,救他只是举手之劳,他救却是以命相搏,怎可相提并论?”
“爹,娘,兄长,岁岁回来。”
她仔细盯着父兄反应,看他们是否会认出宁殷身份,但出乎意料,父兄神色除略微头疼不满外,并无任何异常。
他们不认识宁殷。
面对虞将军气势凛然审视,宁殷亦是脸坦然,只是眸色幽黑些许。
见虞灵犀视线望过来,他立即展颜笑笑,宛如春风化雪。
宁殷垂眸,迟疑着伸手,环住她盈盈握腰肢。
纤细,柔软,仿佛双掌就能掐住。
他生平第次对女人身体产生好奇。
正疑惑掌下究竟是什软玉做成,便见个手肘捅过来,少女娇气警告传来:“抓衣裳,不许乱碰。”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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