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殷把玩着指间短刃,半眯着眼眸,似是在盘算什。
“好啊。”半晌,他轻松应允。
只抬抬下颌,宫女立刻讨好地膝行至他脚边。
宁殷勾着凉薄笑,睥睨脚下女人:“要你爱。”
就像,虞灵犀对薛岑样。
从她剪裁得体宫裳上依稀可以辨出,应是皇城里位分较高大宫女。
她身上没有道伤痕,却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惨白脸上全是冷汗,宛如从水里捞出来似。
折戟左掌包着纱布,视若不见般沉默伫立。
旁边,还站着四五个战战兢兢下属。
大宫女拼命磕头,仿佛这样自己就能活得长久些,哀求道:“看在奴婢曾服侍丽妃娘娘和殿下多年份上,饶奴婢吧!”
哗哗水响,池中水雾如涟漪般荡开,露出张熟悉、如花似玉柔媚脸庞来。
宁殷从浅梦中醒来,悠悠睁开眼。
金云寺禅房下密道中,黑漆漆跳跃着两点鬼魅烛火。
他屈指撑着太阳穴,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梦见虞灵犀,还用那样方式逼她唤自己那可笑假名。
摊开手掌,将指尖置于鼻端轻嗅,梦中温柔撩人女儿香仿佛还残留在他指尖,带着肌肤温软湿滑触感……
好,他唤来侍从:“去将这封信送到将军府虞二小姐手里,快去!”
……
天色阴沉,风卷落枝头残红。
宁殷做个梦。
第次,他没有梦见杀戮和鲜血,而是片氤氲水雾,波光涟漪荡碎池暖光。
此言出,屋内下属俱是惊愕抬眼,完全猜不透主子心思。
勤娘更是惊惧难安,七皇子这是何意?
宁殷从出生起承受着生父冷漠,手足压迫,连他生母丽妃对他都充满厌恶。
他偏执,狠戾,善于伪装,短暂人生里充斥着黑暗扭曲,没有人爱他。
勤娘对
宁殷等这女叛徒磕足头,方勾起丝笑意,极轻地问:“当初勤娘向皇兄出卖行踪,将置之死地时候,可曾想过那多年情分?”
“奴婢不敢,真不敢!”
叫勤娘宫女根本没想到宁殷能从宁长瑞手里活下来,还将其满门反杀,不禁嗫嚅道,“只要殿下能饶奴婢命,奴婢做什都可以……”
“做什都可以?”宁殷轻哼,似是在掂量这句话份量。
勤娘抓住线生机,忙点头如捣蒜:“请殿下给奴婢个将功赎罪机会。”
有那瞬,宁殷竟觉得男女媾和或许也不是件肮脏难忍事情。
仅是瞬,这个念头便如涟漪消逝,取而代之是更深沉冷冽燥郁。
这股燥郁从昨日听闻虞灵犀和薛岑定亲开始,便翻涌于心间。阳光下他们相亲相爱和谐画面,刺得他夜头疼。
“殿下饶命!”女人凄凉惨叫将他思绪拉回。
宁殷抬起眼皮,阴暗潮湿地上匍匐着个狼狈女人。
他臂弯中搂着个黑发如妖纤细女人,将她压在汤池边缘亲吻索取。
杏眸波光潋滟,咬得狠,她唇齿间溢出些许可怜哼唧。
软玉般滑嫩手臂缠上他脖颈,湿淋淋,细细唤道:“王爷……”
惩罚般口咬下,舐去那颗嫣红血珠,池中传来他冷而危险嗓音:“在这里,该叫什?”
“卫……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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