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主子可以借助这场婚事有所行动,而今看来,他更想亲自娶那女子……
勤娘临死前话犹在耳畔。
折戟时不知该同情虞家姑娘好,还是该为主子
宁殷擦擦手指,转过身,除折戟以外另外两人立刻齐刷刷跪下,汗出如浆道:“卑职誓死追随殿下,必助殿下完成大业!”
“起来。既是无错,跪什?”
宁殷极慢地擦擦手指,“无所谓大不大业,只要你们别碍事。”
台阶上淌下滩粘稠殷红,他皱皱眉,抬靴小心地跨过那滩,方信步迈上石阶。
“殿下。”
她知道自己活不成,那双将死枯败眼眸之中,又燃烧出滔天恨意。
“没有人会爱你,殿下。”勤娘又哭又笑声音,像是世间最恶毒诅咒。
她尖声道:“你只能被抛弃,被背叛,因为你是个可怕恶鬼……”
咒骂声戛然而止。
没人看清宁殷动作,勤娘便忽瞪大眼,身子软绵绵倒地,没气息。
刚碰到衣角勤娘被掀翻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突然变脸少年。
“你太脏。”他淡色薄唇,吐出冰冷字眼。
“殿下,可以。”
勤娘瞳仁颤动,哆哆嗦嗦道,“求殿下再给奴婢次机会……”
“嘘。”宁殷抬起修长指节,示意女人噤声。
他只有恐惧,实在不知道如何爱他。可她想活,只能硬着头皮伸手,指尖顺着那双簇新革靴颤巍巍往上,攥住他衣裳下摆。
求欢……应该是爱吧?
宫里女人都这样做。
那双蠕虫般苍白手刚触碰到革靴,宁殷目光便倏地冷下来。
“不是这样。”他冷冷道。
折戟背负重剑跟在他身后,沉声提醒道,“进来京中有流传,说虞二小姐在春搜时困在悬崖天夜,和个……”
他看眼前方黑衣少年,咽咽嗓子道:“和个低贱奴子有染,可要属下将此传言阻断扼杀?”
“为何要阻断?”
少年露出轻快笑意,反问道,“这样,不是更好。”
折戟眼中流露诧异。
宁殷淡然转着指间刀刃,环顾四周剩下几名下属,收敛笑意道:“有谁是被勤娘策反投敌,自己站出来,可饶他命。”
其中两人变脸色,对视眼,同时朝宁殷扑过来。
勤娘死他们都看在眼里,七皇子肯真饶命才怪,不如拼线生机!
可才迈出步,那两人便觉心口凉,继而两把带血短刃从前胸刺出,钉在密室石墙之上。
他们甚至来不及叫声,便成两具沉默尸首。
“你该庆幸,不杀女人。”他道。
勤娘愣,随即眼中迸发出希望光彩。
就当她以为自己逃过劫时,宁殷却靠在椅中,忽大笑起来。
他笑得胸腔震动,却不显得粗鄙,反而透出种愚弄众生讥诮优雅,淡淡问:“你是不是以为,会这样说?”
阴晴反复语气,令勤娘眼中欣喜碎裂,黯淡。
虞灵犀手很暖,便是再害怕,她眼眸也始终是通透干净,望过来时眼里有潋滟波光。
全然不似眼前女人,虚假媚俗,眼神混沌没有点光彩。
只有虞灵犀可以,只有她有那样明若秋水眼眸。
宁殷总算想明白这件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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