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却挂着愉悦至极笑容,仿佛在池水中看到未来最美妙场景。
确认过后,并不久留。
“撤!”
两条黑影怕被人瞧见现场,顾不得看着薛岑沉下去,分散开飞奔而逃。
几乎同时,远处月门下转出抹颀长少年身姿。
他抬臂,空中盘旋灰隼便乖乖降落,在他臂上收拢羽翼。
“救……救命……”
夜风拂过,荷叶上积雨圆溜溜滚几圈,吧嗒坠入池中,惊起两尾畅游鲤鱼。
蒙昧夜色中,只见薛岑锦衣玉带,负手在亭中踱步,时不时朝栈桥尽头方向张望眼。
正等得焦急,忽闻身后传来声刻意压低男音,唤道:“薛二郎。”
薛岑下意识回头,刚要问来人是谁,便见道蒙面黑影闪过,继而胸上痛。
还未反应过来,他整个人被那股巨大掌力推得后仰,睁大眼,仰面坠入冷且深藕池之中。
虞灵犀略沉思,猜想薛岑定是因亲事找她。
此事还需早做决断,拖下去对虞家、薛家都不好。
“既是要紧事,便亲自登门拜谒吧。”
虞灵犀对镜整理番仪容,见并无失礼不妥,方轻声道,“备马车和拜帖,去薛府。”
去薛府路并不顺畅。
郎从世上消失,这门婚事自然就成不。”
暗卫讶然,忙抱拳规劝道:“殿下,薛家人动不得……”
“只要手脚干净点,制造点意外瞒过右相,自是神不知鬼不觉。”
被嫉妒冲昏头脑,宁檀将信笺摔在暗卫脸上,怒道:“快去!”
……
池中哗啦片水响,荡碎池月光。
宁殷悠闲地负手站在亭中,眸中映着清冷波光,找个好角度,欣赏着薛岑挣扎下沉身影。
薛岑死,他会让薛老狐狸合情合情地怀疑到东宫头上。
到那时无需他动手,自有两虎相斗、君臣反水,岂非很有意思?
湖水在吞噬生命,波光将少年俊颜荡得扭曲。
噗通声,水花四溅。
岸上两个黑衣人朝下看眼,问道:“这样死得?”
“你把他脑袋压下去,别让他浮上来。”另个低声道。
扑棱阵羽翼惊飞声响,两个心怀鬼胎人立刻抬起头来,只见只巨大鸟儿盘旋在藕池上空,如同勾魂无常鬼,审视着池中不断挣扎沉浮薛岑。
“有人来?”
明明两刻钟路程,却会儿被乞丐阻挡,会儿又有商贩板车倾倒,堵住去路。
耽搁不少路程,虞灵犀索性弃车步行。
好不容易赶到薛府,前来迎接仆从满脸惊讶,问道:“二小姐怎来这?家二郎不是约您在城北沁心亭相见,他个时辰前就出发。”
想起来薛府路上诸多不顺,虞灵犀莫名生出些许不安之兆。
城北藕莲池。
这雨越下越大,虞灵犀索性在唐公府等到雨停,方赶回虞府。
酉时,深蓝暮色渐渐侵袭。
东边弯残月,瓦楞间积雨坠在阶前,碎开清冷光泽。
虞灵犀刚回屋换身衣裳,坐在榻上歇息,便见侍婢进门道:“小姐,午时薛二郎书童送封信笺过来,说是有要紧事,信笺给您搁在案几……咦,信呢?”
侍婢嗓音顿住,将案几上笔墨书本本本挪开,讶异道:“明明搁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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