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疼都受过,早就习惯。
受她这顿鞭刑,就当给这场无聊游戏做个结。
然而,高高扬起马鞭顿在半空中,迟迟不曾落下。
虞灵犀眼眶微红,望着宁殷眸子翻涌着复杂。
她想起今日午时,她亲口所说那句“既然将你捡回,你便是责任”,她想起悬崖上流入喉间那股腥甜温热……
“但你知情。”虞灵犀猜测。
或许,他还在阴谋基础上添把火。
“是。”依旧是平静嗓音。
他脸上点悔意都没有,仿佛自己所做那些和吃饭睡觉样天经地义,没什大不。
“可曾悔过,愧过?”
反正已经被看穿,宁殷也不介意说两句真话,“没有足够力量,却要和太子争抢;不会凫水,还要约来湖边。这样人,死才是他最大价值。”
虞灵犀眼眶湿红,是愤怒,更是失望。
愤怒过后,她反而平静下来,轻笑声问道:“你如此能耐,下个要杀人……”
抿抿唇:“是不是就是?”
宁殷微微侧首,居然认真地思索番这个问题,方得出结论:“不会伤害小姐。说过,小姐是世上待最好人,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
“小姐若和他成婚,便不会留在身边。”
宁殷负手,淡淡地说,“可小姐答应过,永远不会抛弃。”
虞灵犀终于明白午时在细雨中,他那句“卫七明白”是何意思。
他明白,只要能让虞家留他在身边,杀多少碍事人都没关系——
哪怕,不是他亲自动手。
会凫水人推入池中?”虞灵犀忍着胸腔闷疼,问道。
“没有。”
“还骗人!”
“杀他不是,他不值得动手。”
宁殷嗤笑,若他亲自动手,薛岑早就是具尸首。
前世今生,她想起很多很多,握着鞭子手微微颤抖,如同坠有千斤。
许久,静得只有风吹过声音。
下刻,虞灵犀闭目,那根马鞭擦着宁殷脸,狠狠落在她自己手掌上。
用
“不曾。”
“你!”
虞灵犀气急,高高扬起手中鞭子。
宁殷站着没动,脸上挂着淡而讥诮笑容。
鞭子有何可怕?以前在宫里时,那个疯女人不也经常鞭笞他吗?
虞灵犀已然辨不清他说话几分真,几分假。
“所以,当初你拼死也要追着马车,是因为你认出身份,觉得将军府有利可图,才以命相赌博得可怜?”
“是。”
“春搜时,你是为看管马匹人之,以你能力和警觉性,不可能察觉不到草料有问题。马发狂惊跑,只有你追上来……这事也是你干?”
“不是。”
这个小疯子!还是和前世样不可理喻!
捡他回来时,不是没有过试探和怀疑。
可虞灵犀想着,他装良善也好,甜言蜜语也罢,总归是要靠他罩住将来虞家,点小谎无伤大雅;
但没想到,他心从内到外黑透,竟会下狠手伤害自己身边人。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虚伪蠢笨,不自量力。”
虞灵犀颤声:“但你想让他死。”
“是。”他承认得干脆。
“为什?”
“薛家保护不你。”
“就因为这个?”虞灵犀简直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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