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色初临,虞府挂上灯笼。
虞灵犀吃过药歇息许久,身体才彻底缓过来。
思绪清晰,她开始梳理今日事情始终。
赵须为何要绑走她?
皇后跪在坐垫团蒲之上,朝着悲悯众生佛像合十,“本宫膝下,也该有个小皇孙。”
正说着,忽闻阵瓷器碎裂声音。
原是送茶水小宫婢不小心听见此番对话,着急退下回避,却不小心绊倒,打翻茶盏。
“娘娘饶命!”小宫婢吓得脸色发白,伏地不起。
只小虫飞进灯罩,怎也闯不出去。
整个大卫都知道,冯皇后是个吃斋礼佛、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大善人,也正因如此,才使得她与同样信佛德阳长公主亲近,从而顺利将宁檀扶上太子之位。
“太子还在承德殿外跪着?”她问。
“是。陛下亲手打太子十鞭,又罚他跪于殿外,可见是真动怒。”
太监崔暗依旧袭赭衣玉带,抬手替皇后拢着烛火防风,瞥着她神色道:“陛下气得旧疾复发,刚吃药躺下,言辞之间多有提及其他几位早夭皇子,似有追思惋惜之意。”
皇后就像是没听见似,继续点燃最后盏烛台:“本宫听闻,太子在德阳长公主寿宴上做出荒唐之事,亦有你参与。”
。
莫非……
她猛然回首,搜寻宁殷方向。
可马车宾客来往,已然不见少年踪迹。
“看什呢?”
太子和赵玉茗这两个完全不相干人,怎会以那可笑方式勾搭在块儿?若赵玉茗想攀高枝入东宫,便不该选取苟合方式,太傻。
想起自己在马车上醒来时,臂上挽着赵玉茗紫绸披帛,再结合太子为何会偷偷出现在长公主府,个猜想渐渐浮出水面。
有没有可能是赵玉茗将她扮成自己模样,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出公主府,交给赵须处置,却反被太子错认?
太荒唐,可除此之
眼见着就要被烧死,皇后却伸手打开灯罩,放走那只可怜虫子。
她像是没有看见地砖上蔓延茶水,朝崔暗淡淡道:“去清理干净。”
崔暗颔首起身,走到小宫婢身边。
声短促惨叫,身体倒地闷响后,殿内恢复平静。
冯皇后合十诵经,脸上呈现出怜悯平和。
崔暗神色变,立刻撩袍跪在地砖上:“臣时糊涂,见太子殿下对虞二姑娘念念不忘、朝思夜想,便想顺着太子心意,为她引荐虞二姑娘,谁知底下认错人……”
“又是虞二姑娘。”
皇后重重放下火引,忽而道,“记得,虞大将军是你老熟人?”
崔暗愣,随即很快明白皇后深意:“是,臣明白。”
“还有,皇上既对檀儿流露失望,便在东宫侍妾中挑个温顺可人,停她避子药。”
虞辛夷伸手在虞灵犀眼前晃晃,英眉皱起道:“这个时辰你到底去哪儿?吓死知不知道!”
提及方才经历种种,虞灵犀便沉目光:“阿姐,三言两语说不清,们回去再谈。”
坤宁宫,佛殿片肃静。
皇后冯氏素衣披发,安安静静站于佛像坐莲之下,手持火引将殿中铜架上百余盏烛台点燃。
暖黄光照亮她素净容颜,像是坐莲之上佛像,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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