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毫,是什
小池微风粼粼,吹不散虞灵犀脸颊燥热。
她索性不去看宁殷,没好气问:“你来找,有事?”
宁殷从怀中摸出个锦盒,搁在虞灵犀面前石桌上,修长沾着荔枝水指节点点,示意她打开。
“什东西?”虞灵犀瞥他眼,倒有些好奇。
打开看,却是支剔红梅纹毛笔。
亏她方才还在本正经地思索,如何助他回宫踏平东宫,他却只顾着吃自己醋!
宁殷被她捂住嘴,无辜地眨眨眼,而后薄唇轻启,用牙惩罚般细细地磨着她柔嫩掌心。
又疼又痒,虞灵犀缩回手,恼他眼。
“吃荔枝,宫里赏。”
这里没有别人,虞灵犀便将石桌上荔枝果盘朝他推推,试图堵住他那张乱咬嘴。
“小姐总看着作甚?”宁殷坦然迎着她目光,轻轻勾唇。
虞灵犀心中思绪翻涌,关于前世,关于今生,亦关于那些正在逐步颠覆重塑认知。
“卫七,以前,很怕很怕个人。”
她垂眸轻笑:“但现在,好像有那点懂他。”
手中石子坠地,宁殷微微挑眉。
走到水榭中,盯着虞灵犀神色。
虞灵犀动动唇角,笑起来。
是个真正,开怀而又自嘲笑容,霎时眉眼初绽,色如春花。
宁殷捏着石子,墨色眸中含着她掩唇而笑身形。
“在想,以前真是个大傻子。”虞灵犀坐在石凳上,撑着下颌,不经意地抹去眼角笑出眼泪。
笔杆雕漆花纹极其繁复,却不似雕笔名家那般精湛,应该是个生手做。
宁殷负手,舌尖将荔枝肉从边腮帮卷到另边:“之前失手打坏小姐笔,说过,会赔支更好。”
“你做?”
虞灵犀忍着嘴角笑意,手托着下颌,另只手细嫩指尖轻轻扫过笔毫,捻捻。
笔锋墨黑,很有韧性,不像羊毫也不似狼毫,有种说不出冰凉丝滑。
推完才反应过来,宁殷大概对宫里没有什好印象。
好在宁殷神色如常,拿起托盘上帕子擦净手,方摘颗挂绿。
抬手时候,虞灵犀瞧见他左臂上还绑着那条杏白飘带,不由愣:“你怎还绑着这飘带?还。”
宁殷却是缩回手,倚在水榭廊柱上,慢条斯理地剥着荔枝道:“小姐昨日蹭湿衣裳,这条飘带,就当是小姐补偿。”
说罢,他白皙修长指节捻着莹白荔枝肉,有意无意地捏捏,方张嘴含入唇中,舌尖卷,汁水四溢,甜得眯起眼。
“那个野男人?”他眯起黑冰似眸。
“什?”虞灵犀尚未反应过来。
宁殷凉凉道:“小姐先怕后懂,是那个教会小姐消遣自愉技巧野……”
虞灵犀忙扑上前,捂住宁殷那张可恨嘴。
“你胡说什呢?”虞灵犀耳尖宛若落梅般绯红。
宁殷看她许久,方淡淡颔首:“是挺傻,应该杀那个女人。”
他还是这般,不是杀人,便是在杀人路上。
但很奇怪,虞灵犀却并不觉得可怕。
她摇摇头,抬眸望向宁殷,嗓音轻柔坚定:“死亡是件简单事,而想要,不仅如此。”
她要和眼前这个俊美疯子为伍,将赵玉茗和那个糜烂东宫,起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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