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比没得到答案
于是她想,是不是前世疑惑与介怀,可以从这辈子宁殷身上得到答案。
宁殷眉尖微挑,似是好奇她为何会问这个。
可他语气依旧是凉薄,轻飘飘道:“死便死,挖个坑埋便是。”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回答这个无聊假设,大约,是虞灵犀此时眼神太过凝重认真。
“那若是,连个坑也没有呢?”虞灵犀又问。
虞灵犀顺着他视线看眼手中竹笔,假装没听出他语气中凉意:“你那笔毫太漂亮,舍不得用。”
虞灵犀没有用头发写字癖好,便将宁殷亲手做剔红笔好生收在房中。
她都盘算好,将来宁殷得势后若不认旧情,她就将那笔拿出来给他瞧,换份安逸前程。
“小姐在算计什呢?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宁殷似是看穿她心不在焉,轻笑声。
风撩动她浅绯色裙摆,像是抹朝霞飘散。
似乎知道会遇见他似,特地没有带侍婢侍奉。
于是宁殷走过去,伸手替她慢悠悠研墨。
他姿态悠闲,天生不是服侍人料,与其说是研墨,更不如说是兴致来焉逗弄赏玩。
“去哪里?胡桃说,你不在罩房。”
为他舀勺饴糖。
“属下已按照殿下吩咐于坊间造势,御史台正弹劾太子失德,只待时机成熟。”
货郎手上动作不停,用只有彼此能听见声音汇报,“还有,将军府人正在暗中查殿下过往,属下怕虞家查到殿下就在他们府上,可要动手……”
“不必。”宁殷摸出几个铜板搁在货箱抽屉中,神色平静,“让他们查。”
就看虞焕臣有没有这个命,活着回来查他底细。
直觉告诉她,接下来宁殷回答或许是症结关键。
宁殷想想,从桌上捻颗糖道:“那便是无名之辈,不值得费神。”
闻言,虞灵犀口气堵在心间。
自己介怀这久事,于宁殷看来竟只是句冷冰冰“无名之辈,不值得费神”。
因为不值得费神,就让她尸身躺在黑暗密室中,连入土为安机会都不给?
虞灵犀收拢飘飞思绪,索性搁笔。
“卫七,有话问你。”
她抿抿唇,似是斟酌许久,方轻声道,“如果……是说如果,有个人服侍你两年,猝然身死,你会如何处置她?”
这个念头,从昨日起便有。
昨日宁殷说他不喜欢赵玉茗脸,所以虞灵犀才隐约猜出前世宁殷为何会在她死后,用手杖划花赵玉茗脸。
虞灵犀瞥着他那只骨节修长手,肤色衬着浓黑墨条,有种冷玉般质感。
她总觉得宁殷这双手,很适合与人十指相扣……
意识到自己在回味什,虞灵犀心紧,忙摇散脑子里乱七八糟想法。
“买糖。”宁殷擦擦手,将刚买饴糖搁在石桌上,往虞灵犀身边推推。
而后微顿,垂眸拖长语调:“小姐用,并非送笔。”
毕竟宁檀那头猪虽无本事,却记仇得很呢。
“替查查极乐香。”宁殷勾笑。
“好嘞。”货郎堆笑,将包好饴糖双手奉上:“郎君慢走。”
宁殷将糖包负在身后,于渐行渐远拨浪鼓声中上台阶,朝水榭行去。
虞灵犀果然在那里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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