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这久都等过来,也不在乎这三日五日。
她视线落在宁殷湿透发梢,指指道:“头发还湿着。”
宁殷顺着她目光,望向自己垂胸缕墨发,用帕子随意搓搓。
前世也是如此,他沐浴出来总是不耐烦擦头发,又不许旁人触碰,就任凭头发湿漉漉披着。他发梢水滴在胸膛,顺着腰腹线条濡湿亵裤,整个人像是从湖底跑出来俊美水鬼样,散发出潮湿寒气。
在榻上时,虞灵犀总会被他发梢滴落水冰得哆嗦。
宁殷不置可否,虞灵犀便将昨日洗好棉帕子叠好递给他,眉头轻轻皱着:“去哪儿?”
“开棺。”宁殷抬手接过帕子,面不改色道。
虞灵犀顿,抬眼便撞进宁殷深不见底眸色中。
她愣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开棺”是剖谁棺。
“小姐不必担心,挖坟剖棺这等脏事自然有旁人做,用不着亲自动手。”
在宁殷身边待两年,见过那多折腾人法子,虞灵犀自然知道被贬去岭南意味着什。
名为贬谪,实则流放,蛇鼠毒虫横行蛮荒之地,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前世,赵家人不惜先将虞灵犀当做花瓶摆设圈养在后院待价而沽,又将她按上花轿送去人人视为炼狱摄政王府,只是为换取权势利益。
而今生,赵家人算计来算计去,终是竹篮打水场空。死在他们最害怕贫穷落魄中,也算是因果报应。
正想着,她远远地瞧见宁殷站在角门外而来。
必定会留下踪迹。”
虞灵犀宽慰胡桃几句,心中越发笃定赵玉茗死远不止表面看见这般简单。
红珠这条路暂且不通,接下来,就只能等宁殷消息。
……
夜里起风,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回忆收拢,面前少年见那缕头发擦不干,已然没
话虽如此,他到底展开那片熏香素白棉帕,将修长白皙手指根根擦净。
虞灵犀想却是另件事:宁殷既然趁夜去开棺验尸,则说明找到能验毒药郎?
想到这,她心下浮出些许希冀,问道:“那,可有查出什来?”
宁殷看她眼,道:“剖尸验骨,少则三日,多则五日。”
虞灵犀“噢”声。
见着虞灵犀,宁殷脚步微顿,朝她略抱拳。
虞灵犀心下明白,寻个理由告别虞夫人,朝花园水榭走去。
在水榭中等没半盏茶,便听身后传来熟悉而沉稳脚步声。
虞灵犀转身,见宁殷发梢和衣靴上都带着湿意,不由讶异,起身问道:“你晚未归?”
今天卯时末雨便停,他这满身湿意只可能是夜里沾染上。
翌日雨停,虞灵犀陪虞夫人用早膳,同在廊下散步。
谈及赵府之事,虞夫人多有感慨:“昨日下午,你表姐棺椁就被拉出城草草掩埋,连个像样葬礼都没有。平日里看那孩子怯懦安静,谁知心思深沉,竟落得如此下场。”
虞灵犀平静道:“可见心术不正,必作茧自缚。”
“谁说不是呢?也怪她爹娘功利心太重,淡薄亲情,才将孩子教成这副模样。”
虞夫人叹声,“玉茗在进宫侍奉太子当日自尽,是为大不敬,不管如何你姨父都逃不过‘教女无方’降罪,明日便要被贬去岭南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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