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事还好,提便面颊生热,躁动之间还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恐惧。
她不知自己在害怕什。
连晚膳也顾不上吃,虞灵犀回自己房中歇息。
手中扇子越摇越快,想想,虞灵犀开门唤来门外候着小侍婢。
嗓音软软无甚力气,吩咐道:“去将凉阁收拾下,今晚去那边睡。”
于理,小姐是锦绣堆里长大娇娇贵女,她更希望小姐能嫁个门当户对、能护住她良人。
那卫七虽长得好看,可到底是个来历不明仆从,给不小姐足够舒坦生活呀!
若是只清贫些倒也无妨,就怕他居心不良,贪图将军府权势才迷惑小姐……
胡桃越想越为主子担心,欲言又止。
回到将军府,虞夫人正在查验管家采办回来旗罗伞扇等物。
虞灵犀没有搭理胡桃嘟囔,满脑子都是那两尾死去金鱼,以及“百花杀”药性。
她索性接过胡桃手中纨扇,自个儿摇起来,竭力将注意力放在正事上。
“胡桃,你让管事将卫七月例升两级。再取些舒适布料,给他做几套夏衫置换。”
虞灵犀想着,这是宁殷应得。
胡桃想却是另桩事。
虞灵犀忙抬袖擦擦眼睛,镇定心神转身,便见胡桃领着侍卫自寺墙下寻来。
“回去吧,卫七。”
虞灵犀怕侍从起疑,迈步欲走,却被勾住袖边。
她顺着勾住袖边修长指节往上,落在宁殷俊美深邃脸上,疑惑地偏偏头。
宁殷以指腹漫不经心地捻着她柔软轻薄袖边,漆黑眼眸望不见底,许久,方俯身稍稍凑近。
侍婢有些讶异,现在才初夏呢,夜里尚有些寒凉,小姐怎就要搬去凉阁睡?
然而见虞灵犀面色潮红,确热极模样,侍婢便不再劝什,忙不迭福礼下去安排。
虞灵犀决心搬去凉阁,是有原因。
她寝房与虞辛夷毗邻,挨得极近,她怕晚上失控弄出什动静惊动阿姐,会让她看到自己难堪模样。
凉阁很快收拾好,天刚擦
个多月后便是虞焕臣婚事,他尚在洛州赈灾,这些事便由虞夫人为他操心。
虞灵犀向前,帮着挑挑请柬样式和绸缎,便见虞夫人温柔地抚抚她潮湿鬓角,问道:“岁岁脸怎这红?别忙,这里有阿娘把关呢,快去歇息吧。”
虞灵犀放下请柬,以手背贴贴脸颊,果真烫得很。
耳边似乎又响起宁殷那句“随时听候差遣”。
她知道宁殷是什意思:明日,便是最后次毒发。
自那皮囊俊美乞儿入府后,小姐既是收留他、给他名字,又给他超出侍卫以外自由,几次小姐消失不见,最后都是和这个叫“卫七”同出现。
现在又将他月钱升至客卿之上,极尽信任……
莫非,小姐真看上他?
胡桃有些为难。
于情,她身为小姐贴身侍婢,不管小姐喜欢什样人,她都打心眼里支持;
“小姐别忘,卫七随时听候差遣。”
风起,他低沉嗓音伴随着翩跹竹叶落在耳畔,于心间荡开圈涟漪。
……
“这金云寺有些邪气。”
马车上,胡桃边给虞灵犀摇扇纳凉,边气呼呼道,“否则为何每次小姐来这,都会突然变得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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